待那两人离开后,明崇允这才正色道:“江碧莲都同你说了些什么?怎么哭的这般难看?”
宁某人抽抽鼻子,心中犹是酸痛不已,“崇允,我觉得我害了很多人,我害了楚临秋,害了初婷,真怕以后会害了你。”
明崇允伸出手掌给她擦了擦眼泪,不无自信道:“这点你莫要瞎操心,小爷我天生命大。譬如十二岁被陷害掉进狼窝,当时以为自己会成为狼群的餐点,却不曾想最后我是毫发无伤不说,还多了一匹健硕的棕狼坐骑。又譬如北地十三族之战,小爷我摔入崖下,照样命大没死,最后得以翻转统一北地。那么多人想害死小爷,可小爷依然好好的活着,如今就凭你还担心把我害了?”
这话让宁无双稍稍安心了一些,可再想起江碧莲的话,她又不禁委屈,“江碧莲说,我是祸水。我也纳闷了,祸水都是倾国倾城的,比如她那种,再比如若雪,怎么会我这种相貌平平的祸水呢?”
明崇允不无赞赏的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此等觉悟是对的,这普天之下不缺祸水,就你这样的想做祸水得回炉重造了。”
唉,好好的求安慰,到最后宁某人怎么就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呢?
“我还是纳闷,为何他们俩都来找你?”先是楚临秋后是穆云深,这二人一前一后的到底所为何事?
“君不凡翘了,君若云便是新帝。若换做南真楚寒天还在的话,襄国与南真可以继续和平共处,瓜分中原,可自楚临秋杀兄弑父登基后,他不屑中原喧,刀锋直指襄国。所谓的一山不容二虎便是这样,两个血气方刚的新帝都想一统中原。这个时候结交外族盟友便是首要。所以这二人盯上了我益强大的昭靖国,想借小爷我之力铲除对方。自然也都允了我好处。”
“你答应帮谁了?”宁无双觉得,这事情可做不得,北地好不容易才安生了几年,不能因为外族的事情再让这里的百姓陷入深水火热。另一方面,于私,这是楚临秋和穆云深之间的战争,宁无双不希望他们任何一方丧命。
“小爷我自然谁都不会应。我不在乎那一点好处,好不容易统一的北地,我不能再让北地子民们身处战乱。小爷我有北地昭靖足以,中原的事情让他们中原人去处理。关我何事?”
宁某人舒了一口气,可总觉得心中不安,有点慌不择神。于是便让明崇允给自己一个保证。
“崇允,你要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当然,除去关乎到北地存亡本身的时刻,其他不管是何种原因,你都不要插手中原两国的事情。明白吗?”
“这事情还需要你来命令小爷我吗?”明崇允拉过宁某人的手,保证道:“虽然小爷我不接受你的命令,但是这事我听你的。作为交换,你也得答应小爷我一件事情。”
“说吧,反正国家大事我做不了主,个人小事无关轻重。”宁某人答应的倒是爽快,正中明崇允下怀。
他狷狂一笑,带着三分阴谋诡计。
“你得答应我,以后不管何时都不能与君若云私奔了。”
宁无双心里咯噔一下,赶忙以笑掩饰。“本掌柜像是那么爱私奔的人吗?”
“像。”明崇允回答的毫不违心,宁无双一脸汗颜。
“快答应小爷!”
见宁无双迟疑,明崇允心中甚是不快,直接改为了逼迫。
“好好,我答应你,不同他私奔反正,他现在有了江碧莲,兴许也不屑带着我走了。”
这句话中失落的情绪认谁都不难听出,但是明崇允充耳不闻,他只将自己想听的回答记住,别的可以一切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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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次的药浴时间,宁无双心不在焉的缩在木桶里,又开始了神游时刻。几年时间下来,她总结到,思考的最佳也是最舒服的状态就是泡在木桶里。
对于江碧莲说的内容,宁某人一直就没有消化掉。每一次回想,她似乎都能看到坐在马车中的宛初婷,前往边关军营的道路上是一种怎样的肝肠寸断。
如今她不再是那个饱读诗书大家闺秀的宛初婷了,她让过去的自己带着屈辱“死去”,如今新生了江碧莲。她的新生,是建立在巨大痛苦之上的。
而楚临秋宁某人至今还未同他交谈过,到底是否如江碧莲所说,她也无从考证。无从考证的意思便是,她没有亲眼见证他的变化便难以相信。
“我想去见他,亲自和他说声抱歉。”宁无双摆弄着眼前漂浮在水面上的不知名药材,这种奇怪的想法陡然浮出水面。
她觉得自己亏欠了楚临秋太多,听了江碧莲的话后心里便更加的不是滋味。她不是去再续前缘,她只是想亲眼见证,那个温雅如玉的楚临秋,是否真的是杀兄弑父,无情无爱。
关键就是要怎样避开明崇允的视线呢?如今明崇允来到了落云间,这钱掌柜就像是被人上了无形枷锁一般,只要前脚刚迈出大门,就会有一干人等忙不迭的去明崇允那里通风报信。简直是没把她这个掌柜的放在眼里!
宁某人想想就觉得悲伤不已。自己到头来还是混成了个没有实权的掌柜。
泡完了药浴宁某人便直冲雅间,一推门便见香艳画面,明崇允正在和春暖花开互啃中,完全一副piao客样。
“急匆匆的就进来做什么?打扰小爷消遣了。”虽说明崇允的语气带着责怪,但眼神中却是淡淡溺*,此时正左拥右抱勾着唇望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