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宁无双的无畏神情,梁凤仪觉着十分恼怒,但是常年累积下来的国母涵养使她不动声色的将真实情绪隐藏了下来。她勾起唇,淡淡说道:“本宫看你倒像是个明白人,所以给你两条路选择。”说话间,又见上次端药的宫女再次端着一壶酒一只杯子走上前来。
又要喝一世相守?宁某人诧异了一下,却丝毫没有紧张感,她已经喝下一次了,再来一次还是同样的效果,对她而言也已经没有什么威胁力度。
梁凤仪似看穿了她的心思,她笑的颠倒众生,却是皮笑肉不笑。
“要么你今日便同若云圆房,行了夫妻之实,并且立誓从此安稳呆在宫中,不再去找那楚临秋。”
“第二种选择呢?”宁无双立马便将第一选择给拒绝了,若单单只是让她答应不再去找楚临秋,她还可以敷衍一下,嘴上答应着,背地里再做什么那也是她的自由,可今日便圆房,以这样强硬威胁的语气来命令她,这让她特别反感。
“第二种选择,便是你立刻饮了这杯毒酒,带着你对心上人的思念长眠地下吧。”
擦!这后宫的人除了喂毒酒之外就没别的威胁人的法子了么?还是这喂毒酒俨然已经成为了后宫女人的风俗了?
啊这两个选择都太艰难了一个是生不如死,一个是真的会死。宁无双陷入了死或不死的纠结之中,这才感到一股子恐惧将自己死死的包围住,气氛简直是压抑到令她难以喘息的地步。昭和宫外,太阳已然升起,外面的世界一片明亮,只有这里阴暗无比。
见宁无双分外踌躇的神情,梁凤仪故作善意的说道:“既然你难以抉择,那么不如本宫替你选择一下?如何?”
虽是征求式的询问,可目光却已经定格在了身旁的毒酒上了,这分明是早就做好了决定!
“皇后娘娘,你这么做不怕太子发怒吗?”适当的时候便搬出穆云深做挡箭牌,这是宁无双一贯的作风。
可这句话似乎对梁凤仪并没有起到什么威慑作用,她不以为然的说道:“太子发怒又怎样?本宫可是他的母后,而你只是个外人,诚然我今日害了你的命,若云心中会有些怨气,可过不了多少日子,他便会投身于新欢之中,哪还会记得你是谁?到时他便会感谢本宫为他所做的一切。”
一时间宁无双语塞,细细想来梁凤仪说的不无道理,穆云深对她是否真心实意还未可知,若没了她,说不准他还会遇到另外一个女子,或者是另外一堆比她好上百倍千倍的女子。这样一想,自己方才所说的那番话还真是可笑了些。她是何德何能能让这对皇室母子反目?
“那我改变选择了,我和太子圆房,就今日。”宁某人脑袋转的快,瞬间便在毒酒面前服了软。梁凤仪说的话可不是闹着玩的,她说这酒壶之中是毒酒,那么便一定会喂给她喝,当务之急是先脱身。
但是她的这些小心思却全然逃不过梁凤仪的眼睛,她浅笑着戳穿。“想用缓兵之计吗?本宫可不会受你的骗,你这些锌俩也只能骗到若云,对本宫,想都别想。你这个不安分的女人,今日这毒酒你不喝也得喝,再留着你也只会害了若云。”
与上次的情形大致相同,宁某人还没来得及抵抗便被制住了手脚,梁凤仪就那样优雅的当着她的面倒满一杯酒,然后有眼色的宫女将她的嘴巴撬开,这毒酒便慢慢的滑入了她嗓中,没有心思品尝毒酒的滋味,她只感觉嗓中一阵火烧般的刺痛袭遍全身。
最终要死在这个女人手里,她真是觉得不甘心。
“不出一个时辰你便会极尽痛苦的死去,要恨便恨你自己敬酒不吃吃罚酒,先前给了你活命的机会,只要你愿意老实的呆在若云身旁,太子妃的位置都可以让你坐,可你却偏偏不知死活的想要背叛若云,直至今日,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梁凤仪心情大好,终于将这个眼中钉给除掉了,这对自家孩子的以后来说也是件好事。
一个时辰后自己就要死了s受了这样的现实,宁无双并没有想象中的慌张,此时倒是异常平静,似乎是坦然受之。
想到楚临秋正在等她一同回南真,她总觉得这样死掉太冤太不甘心了,这个时候真想火速飞往楚公子身旁,将这一个时辰当做一辈子般度过。同她预想的一样,临死前自己果然放不下的是楚临秋。可是为嘛楚临秋过后,面瘫那张冷冽的脸庞便神奇的出现在了脑海?
穆云深这个时候一定还在熟睡之中,待他醒来后得知了我的死讯,会伤心吗?还是会面无表情?亦或者如梁凤仪所说,伤心一阵子便另结新欢了?
宁无双觉得自己此刻异常的不理智,她突然有一种想要赶紧回到芳寻宫,同穆云深做最后道别的冲动。果然是人之将死,脑袋混乱。
正当她在心底为自己默哀之时,宫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喧闹声。
“太子殿下请留步,容奴才通报皇后娘娘”
“本宫要见自己的母后还需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通报吗?都让开!”
听见穆云深的声音,梁凤仪仅是一愣,随即面色如常,她心想宁无双喝下毒酒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解药她是一定不会拿出来,任谁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穆云深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第一眼便看到了跌坐在地上,神色颓然却有些惊喜的宁无双。
“无双,你怎么了?”他快步走到宁无双面前,担忧之情溢于言表,甚至已然忘记了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