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广怒气冲冲地奔着高远而来,英杰会的人仓促之间想拦也拦不住,就在廖广冲到楼梯口的时候,张忠伟从斜刺里窜了出来,一头撞在廖广的左肋下,把廖广撞了个踉跄。
张忠伟双手死死搂抱住廖广的腰身,侧头对台阶上的高远尖声大叫道:“远哥,快上楼!”
不等高远做出反应,张鑫急忙把高远拉起,死命地拽着他向楼上跑去。
廖广还向继续向楼梯上追杀,可是张忠伟如同胶皮糖一般贴在他身上甩也甩不掉。廖广大急,暴跳如雷,回手掐住张忠伟的后脖根,臂膀用力向上一提,将他硬从自己身上扯下来,然后向地上狠狠一摔,只听啪的一声,张忠伟如同破布娃娃似的被他砸在地面的大理石上,而后廖广弯下腰身,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另只手抬起,对准张忠伟的脑门就是一拳。
嘭!这一拳打下去,张忠伟的额头立刻被砸开一条口子,鲜血汩汩流淌出来。廖广抬起头,怒视着台阶上正被张鑫拽着向楼上撤退的高远,咆哮道:“高远,快滚下来和我一战!”
看到张忠伟落到对方手里,高远用力地退开拉扯他的张鑫,作势要冲下楼,张鑫急声叫道:“快拦住远哥,不能让远哥下楼!”
听闻他的话,周围的英杰会人员七手八脚的把高远拉住,纷纷叫道:“远哥,楼下太危险了,快上楼吧!”
自己的兄弟落在敌人手里,高远又哪
能见死不救?他还想挣脱开周围众人的拉扯,可是这回不管他如何用力都挣脱不开,人们硬拽着他快速地向楼上退去。
见状,廖广气得眼珠子通红,牙关咬的咯咯响,低头看了看被他一拳打得神志不清的张忠伟,狞声说道:“小子,是你的老大不来救你,可怪不得我下手太黑了!”
说话之间,他一边凝视着台阶上的高远,一边再次举起拳头,对着张忠伟的面门又击了一拳。
这拳打在张忠伟的脸上,瞬间让他的脸颊变得血肉模糊,而后廖广的目光仍是直勾勾地落在高远身上,但他的拳头可没停,一拳接着一拳不停击打张忠伟的面部。
他手上带着的铜制拳套自身的分量就已极重,加上他出拳的力道,哪怕就是块石头也能被他砸碎,又何况人的血肉之躯呢?
在廖广持续的锤击之下,刚开始张忠伟的脸颊是血肉模糊,渐渐的,他的面骨都被廖广的铜拳砸个粉碎,整张脸都凹了进去,陷进脑袋里,鲜血飞溅,脑浆迸裂……
眼睁睁看着从小到大的玩伴、兄弟被对方一拳接着一拳的活活打死,高远的眼珠子都红了,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他还想冲下楼把张忠伟的尸体抢救出来,可是周围的兄弟们已连拖带拽的把他硬拉上二楼,紧接着,大批的英杰会人员堵在楼梯口处,拉开架势,抵御对方的冲杀。
以前英杰会也与其他帮派发生过许
许多多次的火拼、械斗,但以前的那些火拼、械斗和这次的比起来简直就如同过家家一般,现在,英杰会的人才总算是真正体验到黑道火拼的残酷,在敌我双方杀红了眼的战场上,人命都已变得微不足道,曾经的兄弟可能在眨眼之间就横尸在敌人毒手下。
张忠伟被廖广活生生的打死,而且还是用那么恶毒的手法,张鑫也是心疼如刀绞,眼泪不断地滴淌下来,他死死抓着高远的胳膊,颤声说道:“远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我们能逃出去,以后一定有为忠伟报仇雪恨的机会!”
此时的高远双眼已失去光彩,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似的倚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
他以为自己能带着这些从海南随他一同出来的兄弟们吃香喝辣,结果,在敌人面前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兄弟被对方活活的打死,他甚至连兄弟的尸体都抢不回来,自己还算是什么老大,对得起兄弟们叫自己的那声‘远哥’吗?想到这里,高远就感觉自己的心都被挖空了似的,他甚至都希望刚才死在廖广拳下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张忠伟。
他呆呆着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滚落下来,他缓缓抬起头,用无助又痛苦的眼神看着张鑫,声音颤抖又哽咽地说道:“我……我怎么向忠伟的家里人交代啊……”
张鑫默然,无话以对。
这时
候,以廖广和方圆为首的红袖堂已开始向楼梯冲杀,只不过楼梯间狭窄,而且英杰会的人又早早地布好防御的阵势,当红袖堂的人冲上来后,英杰会这边居高临下的一同抡刀劈砍。现在他们可是陷入绝境,身后已再无路可退,要么杀退敌人,要么自己就得死在敌人的刀口下,在这种绝境之中,英杰会的人只能破釜沉舟的一战,受求生的本能催使,倒也激发起人们求生的意志,将冲杀上来的红袖堂人员砍退一波又一波。
即便是廖广和方圆也没在冲杀中占到便宜,刚和英杰会的人有所接触,迎面便砍来数把钢刀,廖广双拳齐出,将呼啸而至的钢刀挡得当啷作响,只不过挡下两轮对方的合力猛攻之后,他的双臂也被划开数条口子,有些口子是衣袖被划开,有些口子则已伤到他的皮肉。廖广拼尽全力也没能冲开英杰会人员的防线,气得他吱哇乱叫,但又毫无办法,最后只能无奈地退回到楼下。
英杰会利用地形的优势暂时把红袖堂的猛攻抵挡住,红袖堂久攻不下,随之也改变了战术,不再盲目的顺着楼梯通道向上冲杀,他们分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