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小月是没想到自己会一下子脆弱的,忘形发泄了一回,才意识到自己是把头埋在儿子怀里的。
!忽然害羞,一把将他推出去,嗔着脸说:「滚开。谁让你抱我了?谁稀罕你假惺惺来可怜?」
陈皮皮没防备,被推了个屁墩儿,干脆慢悠悠原地打了一个滚儿,说:「你看我滚了我滚了……妈妈,我难道是你的抹布?连鼻涕也擦来我身上。」
程小月扯了他的脖领子拉起来:「你不是抹布,是拖布才对……瞎说,我什么时候流鼻涕了……」
说话时间忽然领悟他是在说自己脸上的泪水,觉得十分丢人,赶忙转过脸偷偷去擦了。
陈皮皮顺劲靠过去,坐在床沿把身体靠在她身上。
仰头看着妈妈,摆出一幅了然于胸的表情:「啧啧啧啧,妈妈你这表情是装出来的吗?我看可不大像。」
程小月说:「我辛辛苦苦养活个儿子,如今不要我了,当然可怜。」
陈皮皮就拦腰把她抱住说:「我可没说不要妈妈!放了这么漂亮美丽的妈妈不要,我缺心眼儿吗?」
程小月奋力扭腰挣脱开:「你当然缺心眼儿,什么话都跟外人说……我这个妈可没别人亲。」
被甩脱的陈皮皮又粘上来,从后面抱住了她脖子,叫:「妈妈。」
程小月:「嗯。」
陈皮皮又叫:「妈妈。」
程小月被他两声叫得心软,想着从前种种忘了应声。
只听儿子在自己耳边轻轻问:「你不生我气了吧?我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你大人有大量,要饶了我这一回。」
毕竟留恋这温馨,心中怨气消解,嘴上却不肯软,说:「你也不用跟我说这些,以后你要再跑我也拦不住。不过我却一定不来寻你,到时候我也学你一样,打个包裹离家出走。你一辈子也别想找到我,咱们看谁有志气。」
说完身后却没了声响,然后只感觉身子被轻轻摇晃着,儿子的头搭在自己肩头,把脸紧紧地贴上来。
一时间谁也没再说话了,安静着体验那亲睦。
程小月就闭上了眼。
这两日里先是几千里长途奔袭,昨晚又没睡踏实,人其实困乏。
被他摇出了睡意,不自觉就向后靠着,一些睁开眼睛的意愿都没有。
迷迷煳煳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心里警醒,张开眼才发现已经完全倒在儿子怀里。
还以为儿子也睡着了,仰头打算提醒他躺下了睡觉,哪知道分明精神得很,正瞪圆了眼睛看自己领口。
又羞又恼,却忍住了,只伸出手掌来遮住了他两眼,说:「非礼勿视。」
被发现的陈皮皮倒坦然,嘻嘻笑着去亲妈妈的手掌。
程小月就把手抬高了躲避,然而没儿子灵活,被那张嘴追上含住了一根手指,轻轻衔住含煳不清地嚷:「哪里逃……」
程小月惊叫一声抽回去,看手指上已经满是亮晶晶的口水,皱着眉从他怀里起身,把手离自己远远的甩着,说:「好恶心,难道我没给你吃饱饭么?这样饥不择食……」
陈皮皮嘿嘿笑着,冲程小月张开怀抱,说:「妈妈快来,我们睡觉了。」
程小月呸了一口,环顾四周。
去到床脚寻了一根塑料细绳来,两手扯了扯觉得牢固,才脱鞋上床。
陈皮皮看得瞠目结舌:「你要捆我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有没有王法?」
程小月说:「我怕你跑了。」
捉着他双手绑了,余下一头系在了自己手腕上,说:「可惜绳子不够长,不然该五花大绑才放心。你还不困吗?我可要睡觉了,你不要吵我。」
反手关了灯,合衣在他身边躺下。
被缚也只是样子,陈皮皮一介sè_láng当然分得出真假。
他索性一头拱在了妈妈胸口上,把脸贴着她rǔ_fáng说:「妈妈,这个恐怕不怎么保险。你还是抱住我牢靠点。」
程小月闭着眼没回答,却真的揽过了他的头,绕过脖颈的那只右手四枚指尖刚好搭在了他的耳边,自然地顺便捏了捏那软软的耳垂,低声说:「睡吧。」
这样的亲昵是许久以来没有的了。
陈皮皮小算盘打了又打,趴在妈妈胸前思忖:这一遭暴打多半会免了,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难道妈妈真的就此要用怀柔政策来招安我?哼哼,这必然是她迷惑我的假象,还需小心应对!以她老人家的脾气,当然早晚忍不住会要揍我。
除非我能在她翻脸之前,先一步给她老人家拿下……不对不对,人家常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以老妈的脾气,就算我拿下了她,也一定会在床上对我拳脚相加……我妈妈的!一边圈圈叉叉一边挨揍,这滋味儿可一定不好受……脑子里胡思乱想,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困意上涌,昏昏然睡着了。
睡得正香甜,迷迷煳煳感觉有一只手在背上抚摸。
初始还朦胧着,那手摸到屁股的时候他就清楚了。
这手摸得暧昧,实在非常不规矩,不单轻揉细搓,还要在屁股蛋儿上捏几把。
顿时激动无比,在黑暗中差点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想:老天爷开眼,我要幸福了我要幸福了!妈妈这是在挑逗我么?可怜我为了跟妈妈亲热,历尽艰难险阻无数,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想要开口叫一声妈妈,又担心她忽然害羞变卦,心里着实七上八下的忐忑。
那手掌在自己屁股上反复摩挲,似乎爱不释手的样子。
早把他摸兴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