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宣布休会之后,后面观众席的前两排观众纷纷站起来,周晓斌看到跟在一行人后头的赵益民微笑着向他招招手,示意他过去。于是周晓斌快步走上前去,赵益民也没有多说,只是告诉他待会儿不要乱讲话。
“马勒先生,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北京大学的学生周晓斌,他就是自此模拟世界卫生大会的发起人和主要组织者,您刚才也看到了,他还兼任本次大会的主席!”赵益民带着周晓斌来到队伍的前头,笑着把周晓斌介绍给大家,“晓斌,这位是世界卫生组织的总干事丹尔夫·马勒先生,这位是卫生部的顾部长,这位是卫生部的李部长,这位是外交部的于部长!”
赵益民又给周晓斌一一介绍在场的各位领导,要说国家对这次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的来访还是非常重视的,卫生部部长和负责国际合作事宜的副部长亲自陪同,还有外交部的一个副部长也一起陪同。周晓斌受宠若惊的和领导们一一握手。
“周,你刚才的演讲很棒,一级的棒!”马勒竖着大拇指说道。
“马勒先生,欢迎您来中国访问,感谢您对我的夸奖和鼓励!”周晓斌也笑着用英语回答到。
“我看你在报告中多次提到了流感,你觉得流感比天花、霍乱、鼠疫更加恐怖,我可以这么认为吗?”马勒突然笑着提问道。
这让周晓斌吃了一惊,他以为对方最多也就和自己讲几句官方式的客套话而已,毕竟外交嘛,就是花花轿子众人抬,展现给大家的都是花团锦簇,真正的刀光剑影那可是私底下的事情,他还真没料到还会提这样的问题。这时其他人也通过翻译知道了马勒的提问,因为不是什么敏感问题,大家乐意看一下周晓斌准备如何随机应变,于是都微笑着把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表情轻松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周晓斌斟酌了一下用语,慢慢说道:“尊敬的马勒先生,因为我不是医学专业的学生,对于传染病的了解也很简浅,有不对的地方还请你指正。的确,我觉得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流感比霍乱、鼠疫、鼠疫都要严重。首先,从病理上来说,霍乱、鼠疫的病原体都是细菌,而85以上的流感和天花一样病原体都是病毒。自从抗生素发明之后霍乱、鼠疫的死亡率已经大大下降,但抗生素却对病毒却是无效的。也就是说大部分的流感和天花一样都是无药可治的,唯一的区别在于天花病毒是烈性致命的,而大多数流感病毒并不十分致命。
现在,通过世界各国的努力,天花已经处于彻底消灭的边缘,而流感却依旧每年都在世界各地大规模爆发。天花之所以能够被消灭,是因为它传播的范围能够被控制,但流感很难,世界上无时不刻都有许多人发生着流行性感冒。可以这么说,几乎全世界的人都患过流感,所以从统计学的角度来说,每个人都有被流感夺去生命的可能,只不过是概率大小的问题,体质好的人免疫力强,平安度过的概率高,体制差的人则刚好相反。
而且从达尔文进化论的角度来说,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因为流感患者的基数庞大,流感病毒也无时不刻再发生着各种进化,通过人类的选择,有些流感病种大规模的爆发了,有些流感病种悄无声息的飞灰湮灭了,但如果有一天,流感病毒家族中也进化出一种像天花一样致命的成员,那是否将会是人类的另一场灾难呢?
而且更为可怕的是,流感病毒不仅只在人类身上存在,在鸡、鸭、牛、狗、猪等许多与人类时刻接触的动物身上也存在。一般来说动物流感病毒在人类身上发作的概率非常小,但万一某种‘猪流感’或者‘鸡流感’变异后在人类身上大规模传染呢?这样的流感病毒势必更加复杂,而我们人类又是否做好相应的准备了呢?”
周晓斌的回答出乎了大多数人的意料,也引发了许多人的深思。马勒也陷入了思考,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周晓斌先生,你的观点非常新颖,给了我许多有益的启发,可惜你不是医学专业的学生!”
周晓斌从对方的眼神和话语中感受到了一种尊重,这让他很是自豪,能把世界卫生组织的总干事镇住也不容易,幸亏后世墨西哥那场甲型h1n1流感,也即是所谓的“墨西哥猪流感”,让全世界的人对流感的恐怖都加深了一层认识,这些知识也算让周晓斌在今天受益了。
很快,马勒先生就在外交部和卫生部官员的陪同下离开了,而周晓斌也重新回到礼堂主持接下来的会议。因为外事活动结束了,原本出于安全考虑被阻隔在礼堂外面的许多学生也都涌进礼堂,等周晓斌进去的时候,后面的观众区已经被挤得密不透风了,足可见大家的热情之高。
十五分钟一过,会议从新开始,轮到代表们继续一个个走上讲台侃侃而谈,发表本国的观点。因为大家也都本着从自己所代表国的实情出发,所以各种各样的观点发生了激烈碰撞。大会举手表决通过了罗马尼亚代表的一项提议,于是周晓斌作为主席宣布暂停会议,组织观点分期比较严重的苏联、美国、罗马尼亚、英国和法国代表进行了一次核心磋商。
所谓的核心磋商就相当于一场小型的自由辩论赛,参与的代表就固定的主题,在大会主席的主持下,尽自己所能摆事实讲道理,力争说服别的代表同意自己的观点。这次磋商进行了十几分钟,各方的立场虽有所缓和,但进展不大,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