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感觉是他遽变的脸色,将她抱进怀,一个旋身,自己用背将她掩住……
当迷蒙的意识重回的时候,手臂有些绷紧,右肩麻麻的痛——海蓝猛地睁开眼来。
“翘海蓝。”
枕在她臂旁、将她手掌握扯得疼痛的物体也猛然抬起头。
看到眼前脸色疲惫、胡渣微冒的邋遢男人,海蓝的心情终于阳光了些,只是对于那双眼底微见青仲的眼睛依旧炯炯有神,又让她很不爽。
“你足睡了两天。麻药过了身上会有些疼。”
此刻,这人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土匪恶霸模样,皱高一双眉,神色很是严肃,眼里心疼的意味更是明显。
那是和他很不合衬的表情。
她貌似伤在肩上,他小心避开她另一侧肩,往她身上抚抚摸摸。她瞪了他一眼,侧身避开。环眼四周,她置身的地方是一个精致格调的卧室,有点像他公寓里的卧室,却又绝不是。
“我好歹做了你的替罪羊,你就不能找家医院给我?”
她没好气道,她实在不想和他单独呆一起。
“这里比医院适合,我已让最好的医生替你取了弹头治过伤。替罪羊……”
秦歌审视着她,眸里如光冲破云霾,笑意一点一点溶开,突然便欺身过来将她整个抱住。
“你明明是心甘情愿的。”
他在她耳边低低沉沉的说,一遍一遍的,声音激.烈,以致说到后来甚至有些颠三倒四。
“好疼,你别碰我,我要回去,我突然失踪,学校那里怎么办,还有,夏聪一定找我找疯了。”
她又急又怒,扭动挣脱,他却道,疼就别动,最后终是放了手,脸上也难能可贵的现出丝无奈,末了,道:“学校那里,我已经替你请了假,至于夏聪,我也派人通知了他。”
“你怎么跟他说,为什么不让我回去?”
她警惕地盯着她,秦歌突然自嘲一笑,“你很在乎我怎么跟他说?你……真的和他交往了?”
海蓝用力点了点头。
“秦歌,咱们好好聊聊,可以吗?”
她慢慢倚坐到一边。哪知,方才说了句,肚子却不争气地叫了。
秦歌眼里涌上丝柔意,“我去拿点吃的给你,咱们边吃边说吧。”
他出了去,很快折返。
海蓝不自在的看着凑近嘴边的汤匙,说道:“我来。”
秦歌也不制止,似笑非笑的着看她。
她伤的是右肩——肩膀抗议,海蓝只好道:“你拿着,我来舀。”
她改换左手拿汤匙,秦歌却突然抚抚她的头,轻道:“若我是你,就乖乖吃完再寻事。你想虐待我,现下却变成虐待自己去了,不傻么?”
这话让海蓝愣了好一下。
想想却挺有道理的,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终于,她就着他的手吃了起来。
那是碗熬得粘稠的肉粥。特点是:多肉少粥。
“这谁做的,你?”她艰难的咽着,又问这是肉拌粥还是粥拌肉?
“是我做的。”秦歌声音微硬,似乎对她的质疑很是不悦。
海蓝一怔,心想这人貌似从来没做过饭,这东西会不会吃死人?
秦歌眉宇成川,突然又问有差别吗。
她叹了口气,道:“你说蛋炒饭和饭炒蛋有差别不?”
“你想吃蛋炒饭或者……饭炒蛋?”
海蓝脑里顿时形象地闪现过一个秦歌饭炒蛋图。
一打鸡蛋,十颗米。
“算了,官二代,咱换个话题。”
秦歌却大手一挥,道:“我去做,但你得等一等。”
他迟疑了下,补充道,“大概要两个小时。”
海蓝顿时黑线,“秦公子,蛋炒饭炒两个小时,你想做成碳炒饭么?”
秦歌眉一拧,伸手便想敲她,她一惊缩去,他抿抿唇,最后顺了一下她的发罢了。
海蓝突然悟到什么,这粥他做坏了很多吧。
她微微一怔,当年付书瑶一定很幸福。
秦歌要对一个人好,可以……很好,有些也许甚至是她无法想象的,只是,她很清楚,那不是属于她的。
想起夏聪,还有和他的约定,她往后退了退,淡淡道:“别做了,我吃饱了。我们谈谈之前的事好吗?”
秦歌略一颔首,三两下将她吃剩的粥喝了。
“这两天你……都没吃过东西
吗?”
海蓝看他吃得飞快,不由得脱口问道。
秦歌“嗯”了声,搁碗同时,眼睛并没有放过她脸上一丝表情,锐利里带着一份小心。
海蓝心里一紧,知他是想从她脸上看到什么关切在乎的情绪。
记得以前夏聪和她戏谑过什么附身之说,她以前不信,如今,却开始怀疑自己的信仰。
是不是,真的存活过那么一个年月,存在过那么一个地方,最初纠缠一切爱恨从那里早已开始。否则,怎会明知错误,明明恨怒,还能那么认真仔细的去观察一个人的一举一动。
他在看她,她何尝不是在看他每一个表情。
“我知道你想聊些什么,只是,在你跟我聊之前,先看看这东西。”
如同两天前,这时也是个星夜。并未完全拉上的窗帘在半开的落地窗前轻轻摇曳,外面星空如皎。
被拉高的手,指上银光粼粼,仿佛是星光镶进指节。
这东西静静躺在她指上一段时间,她方才竟一直没有发现。
最简单的款式,可它确确实实是一枚铂金戒指!
海蓝气得浑身发抖,她也不叫不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