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之间,四处炙烤饭食飘香。今日早膳过后所有人便去了狩猎,这时晚膳正好。
但翘楚营帐外,却没有谁有这个心思,“绽放”的事睿王虽没说什么,但那阴沉的脸色足表达了一切,若非管药的是和他至亲厚的老铁,而老铁也不知“绽放”对翘楚的身子影响之深,换了旁人必少不得一顿狠罚。
四大低声问了美人多遍翘楚的情况,美人沉默不语。
对她们来说,翘楚现在的伤还好,最让人担忧的的是绽放留下的影响。
苦在所有人的忐忑不安里,老铁先出了来。拔箭以后,需褪衣裹伤,肌肤袒露,睿王让他出来。
方明问情况怎么样。
老铁叹了口气,说,总在爷掌控之中的。
故他目光一掠,顿在景平身上,问道,景平,你可是有事?
景平正微微出神,闻言一惊,忙饰说没事。
又等了一顿饭工夫,睿王从帐里出来,青袍上血迹一片,眸色依旧冷淡峭峻,四大和美人想进去看看,被他止住了,说,人多喧杂,让你们主子安静歇着罢。
四大忙道,没个看顾的人不行……
睿万眉梢一提,瞥了她一眼,将手中方子交给景清,吩咐景清去检药,不可假手于人,药好了便放在炉里暖着。
景清应了,睿王又吩咐方明,让他走一趟,从夏海冰那里要几个禁军侍卫过来守卫。
这次出门,各府携带的护卫都不多,负责戍守,巡逻的主要是宫中禁军。
翘楚这边,营帐外只有四名睿王府的护卫守着,郎霖铃那边配置了八名护卫,一来睿王之前宿在那边,二来那也是给元妃的配备。
睿王让方明交代戍守的护卫和禁军不能随便放人进翘楚的营帐,也不可让人在营帐外多走动,违者量刑。交代完毕,他淡淡说了句,散了罢。
景平微一迟疑,问了句,爷要上哪儿,可需奴才侍候?
睿王说,本王过去郎妃那里,你和铁叔先行安置就可。
众人一怔,谁都没想到这节骨眼上,他还到郎妃那里去。
睿王说罢,又低声对帐外一个护卫说了句什么,便不再留栈,扬长而去。
这下便连稳重能忍的美人也火了,交代吩咐再仔细,也比不得亲自相陪。这个男人自己不陪翘楚便算了,竟还不许别人在营帐外面侍候,本来,不能进去,她和四大便在帐外候着,万一翘楚醒来需要什么也好有个照应,现在……
四大也又急又怒,二人商量着还是留下来。
景平看了二人一眼,轻声道,爷是主子……冲撞了爷,吃亏的是翘主子。
美人两人一听,心凉了半截,但一想景平说的在理,虽心含不忿也只好先回自己营帐去了。
方明和景清领了任务,也正准备离去,才转了个身,却看见莫存丰和曹昭南走来……原来是代表皇帝和太子府前来探看。
众人寒暄了几句,又来了数人,却是宁王,秦冬凝,夏王,还有一个小贵客:小皇子。
小皇子背后跟着两个宫人,其中一人抱着雪银。那白狐眼睛耸拉着脑袋,眼睛半眯着,不大精神,有些恹恹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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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正奇怪,随即明白小皇子喜欢这小牲~畜,皇帝,莊妃必是让人将狐狸药了,才敢让他带在身边。
皇帝和太子既派了人来,夏宁二王前来探看,也在情理之中,倒不会让人思疑了宁王去。
而因着夏王在,睿王府等人和宁王也便只做这面上的交际,众人才说了几句话,小皇子已经不耐,吵着要进去看翘楚。
方明和景平交换个眼色,方明向宁王等人禀明了睿王的交待,告了歉。景平笑着对小皇子道:“小爷,翘妃娘娘身子不爽,正在里面歇着呢,奴才回头必定告诉她小爷的心意,小爷还是先回去罢。”
小皇子聪慧归聪慧,却也是个被娇宠惯了的主,哪肯依景平的话,皱了皱鼻子,便往营帐里冲。一名护卫悄悄走开,其他几名护卫不敢怠慢,赶忙将这小祖宗拦了下来。
景平为难地看向夏王,夏王沉默地看了营帐一眼,随即低斥道:“小九,你八嫂安置了,随九哥回去,明天再来。”
小皇子嘴一噘,道,不干。
他看那几些护卫不让他进去,伸脚边往人家鞋面跺,几名护卫苦笑,又不敢挡避,只好由这位小爷去了,也亏得他年岁尚小,力道不大。
众人哭笑不得,小皇子踩得起劲,夏王面无表情的正想伸手去将小家伙拽回来,小皇子已被人拈着颈领的衣服,拎了起来。
众人一看,却是比夏王更面无表情几分的睿王。
虽说都是皇帝的儿子,各人面貌难免有丝肖像,但小皇子却和太子小时候的模样最相像,太子因此也甚是宠他。小皇子甚至不大惧怕太子,却怕他九哥和八哥,九哥揍他从不留手,至于八哥,莫名的就是怕。
这时,他识时务地看着睿王,不敢再闹。
睿王将小皇子往夏王身上一塞,谢过众人。
一旁,四大和美人本生了丝欣慰,看睿王一身雪白衣袍,还以为他在郎霖铃那边换了干净衣物,便折回来陪翘楚,哪知道众人离去后,他很快又回去郎妃的营帐,似乎刚才只是接到通知回来清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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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过中天,营帐处处火光透暖。除去营帐外仍严密巡逻的大批禁军和各个主子营帐外的护卫,各府主人都了歇下来。夜,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