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小之辈趁机出入。我一个出家的尼姑,总不好出面去管。有时候贼人出来进去,也是免不了的。」
程宗扬放下杯子,「师太,你这是当面骂我的吧?」
慈音讶然道:「我是说王团练家的少爷,公子想到哪里去了?」
程宗扬心里骂了声贼尼,索x道:「不错!是我拿了你们的竹子,不过出家人四大皆空,割肉饲虎也割了,为了根竹子,用得著找上门吗?那根香竹我已经扔了,师太若是不乐意,我出钱给你们修个金刚像怎么样?」
慈音笑逐颜开,合什道:「阿弥陀佛。公子一片善心,贫尼多多谢过了。不过呢,贫尼也不是为香竹而来。」
程宗扬怔了一会儿,半晌才道:「你门也进了,茶也喝了,重修金刚像你也笑著纳了,这会儿又说不是为这事,那你干嘛来了?」
「小徒静善失了颗佛珠,还请公子赐还。」
那颗金星紫檀的佛珠,程宗扬心里干了一声,这尼姑还真是抠门,为颗佛珠巴巴的跑上门来。
「师太早说啊!用得著绕这么大圈子吗?」
慈音低眉顺目地说道:「贫尼也无法,若说得早了,只怕公子不认。」
程宗扬噎了一口,她若开门见山就要佛珠,自己可能真给她来个抵死不认。
说到底还是自己作贼心虚,沉不住气,先漏了底。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程宗扬只好道:「等著。」
程宗扬回房从背包里翻出那颗佛珠,朝小紫翻了翻眼睛,又顺手在卓云君身上捏了一把,出来递给那尼姑。
慈音眉开眼笑,「承情承情。」她接过佛珠,纳入袖中,一边站起身,双掌合什,「贫尼今ri就不打扰了。庙里的金刚像,还请檀越多多费心。公子若是事忙,贫尼就明ri再来,请留步,请留步。」
程宗扬险些吐血,这贼尼是讹上自己了,自己要不给香竹寺修金刚像,她就天天上门来打扰。死丫头,你这一下可砸了好几百石粮食出去。
程宗扬边走边道:「师太,过两天我到你庙里去,你千万不用来了。修个金刚像得多少钱,你划出价来,我一文不少地交到你手里。」
「檀越想必是误会了,货尼只是在观音堂挂单,寺里修佛像的事,与贫尼不相干。再说,贫尼是出家人,怎么好去拿铜钱,染上一身铜臭呢?要知道,贫尼用的钵盂,还是紫金的呢。」
「……你是想要金铢吧!」
「金、银都是佛家七宝,贫尼自然是不忌讳的。公子既然发大善心,愿以金铢重修金身,贫尼便代为收下。想来寺里的师兄也不会见怪。」
慈音在门口停下脚步,转过身,客气地施礼道:「公子刚才说还有两串钱?出家人清苦,要足陌的才好。」
还怕是小串,指明要足陌的,程宗扬道:「成串的都是铜铢!师太不怕铜臭味?」
慈音从善如流地说道:「公子说的是,那便换成两串银铢吧。」
两串铜铢和两串银铢可差出一百倍,贼尼姑真能张开口!
程宗扬黑著脸拿出十几枚银铢,「就这些了!」
似乎是看到程宗扬脸se不好,慈音没有再挑剔,接过来纳入袖中,合什道:「阿弥陀佛,公子留步,改ri再结善缘。」
善缘个鬼啊。程宗扬拍上门,转身叫道:「死丫头!那根香竹呢?我要把它作成马桶刷子!」
内院一间耳房打开门,却是林清浦在朝自己招了招手。店铺的房间不够,祁远、冯源住一间,易彪、敖润和吴三桂挤在一间,林清浦的水镜术需要静室,原来自己住一间,现在人手一多,只能与秦会之同处一室。这会儿死激an臣说是出去散步,九成九是去常平仓踩点,只有林清浦一人在屋内。
掩上门,林清浦道:「那师太的法号可是慈音?」
「你认识?」
「只是听说过。」林清浦道:「据说慈音出自玉音庵,也是十方丛林一支,多年来云游天下,四处化缘,没想到会在香竹寺挂单。」
「十方丛林出来的?这贼尼简直是从钱眼里生出来的,太能搂钱了。」
林清浦道:「慈音师太十余年前大发弘愿,要建一座观音行院。」
「难怪呢。建个观音行院要不少钱呢,老尼姑抠死也未必能建起来。」
林清浦咳了一声,「慈音师太打著玉音庵的名号,四处化缘,江湖中的施主看在十方丛林的面子上纷纷解囊,数年间便赚够了建观音院的钱。慈音师太原说过观音院建成之後,要为施主立碑传世,结果她化够缘,一没寺庙,二没碑记,那笔善款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程宗扬怔了一会儿,叫道:「这个死尼姑是骗子?」
林清浦道:「江湖中,在下就不清楚了。慈音师太带了那笔善款一走了之,很有几年不闻音讯,没想到会在此地见到。」
程宗扬想起那个小尼姑打出佛珠的指力,单凭这手修为,真要打起来,自己也未必能占到便宜,难道慈音这个贼尼还不如她的徒弟?要靠招摇撞骗为生?
「骗子吗?」小紫听他说完,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笑吟吟道:「人家最喜欢骗子了。」
「你是喜欢骗那些骗子吧?」
「骗傻瓜一点都不好玩。骗那些自作聪明的傻瓜才好玩。」小紫一脸期待地说道:「人家还没骗过尼姑呢。又能骗财,又能骗se,一想就很开心哦。」
「……死尼姑祖宗的坟头,这会儿肯定在冒青烟。」
程宗扬累了几天,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