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出来活动,我很难想象,我若光天化日曝光在人类面前,会是什么反应。第一我没有穿衣服,第二我白的惊人的肤色会引起人类的惊异的目光,第三我的模样,我的整体模样,一双蓝色的眼睛,白头发,白皮肤,虽然拥有人类的形象,但还是存在着差别,这差别绝对会引来人们围观,好奇,甚至会遭到人类各种可能的对待。为了避免这些麻烦,我必须竟可能远离人群,尽量找一个偏僻人少的地方。这样做当然是处于安全考虑。
我一个人独自在这片沙滩上漫步,夜晚的沙滩没有白日那么温热,而是趋于凉爽干燥,大海到了夜晚也渐渐平静,波涛舒缓的爬上岸,不再像白日那样呼吸剧烈,像一个经过剧烈运动过后的大喘息,此时的大海呼吸匀称,夜空中一丝丝云遮住了月亮行走的身影,看不见一颗星星,只感觉海风在身边不停的吹。
在我的面朝大海的右手方向,两百多米远的地方生长了一些靠海的树,我从没仔细去分辨过那些都是些什么树,只知道,这个时侯,海风不停再吹,那边树木的叶子齐刷刷的响声由远及近的随着风劲忽高忽底传过来。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不自觉的朝那个方向,那一片浓密的黑影的方向望过去。
这是我变成|人类的第二个夜晚。
我知道绕过这片岩崖,走上那块高地,再往下,便看见一片广阔的沙滩,沿着这片沙滩往前再走个两百米左右,便来到沙滩上的一所木屋,那一块海域是人类经常活动的区域,而那个木屋里的人便是与我的好朋友莎若相恋的人类,那个人类也是他的好朋友。现在,他应该回到他的朋友身边,回到了正常人的生活,他现在,会在那个木屋中吗?我望着那个木屋的方向,木屋内依旧透出了橘色的灯光,木屋内有人在,但会是他吗?我脚下犹豫着不能靠近。
在我在这片海滩上走累了,我便躺下来,身下的沙粒结结实实的承接住我身体的重量,我听见沙滩凹陷下去沙粒移动的声,悉悉索索,给我的身体让开了一个坑,我的手抓起一把沙子,用力攥紧,沙粒却从我的指缝间溜了下来,直到我感觉手掌心快要抓空了一般,张开了手,将剩余的沙粒丢在了沙滩上。这个时候,我想起了莎若,遥望这广阔无边的大海,这个时候,作为一个人类实体存在的我,我第一次感觉到,面对它,我是如此的渺小,无力,就像这沙滩上的沙子一样,根本不能拿大海怎么样。我只有眺望它存在的份。为什么从前,作为精灵的我,却从未有过这种无力感?从前的我甚至自信到大海是能够被我操控的,也确实如此,是在我能力范围,我是能够操控它的,但现在这个被束在这具人类身体的我,却觉得,我不过被贬到一个遥远遥远的一个地方,一个永远也不能回到家乡的地方,一个虚无缥缈的地方。在那个地方苟延残喘的等待死亡临近。
莎若,我还能再见到你吗?不管怎样,上天把我放到了这个地方,还不算彻底糟糕,至少我还有机会与家乡的亲人朋友相见的机会。这个地方也不是完全陌生的。还好,莎若曾带我来过一次。我在心里期盼着莎若再次上岸来。我期待莎若来找她心目中的人类男孩,此时此刻我是如此盼望她的身影出现。我渴望从她那里知道一点关于水城的消息。
时间过的真快,东方的天际已经晕染开一片火红的霞海,那是太阳初升时微弱的光照,大海的海平面也映衬出天空的景象,只是波涛翻滚,将那副景象变得更为虚幻的感觉。这景象真是美啊!我不情愿的直起身子,朝海水中一跃,向着岩崖的方向游去,在水下,我像鱼一样自由伸展摆动身体,这种本能却是天生拥有,不需要刻意学习便能在水下长时间不用换气,也不会窒息而亡,在水下,我能看的清清楚楚,水下的鱼群,浅水滩,漂浮的海藻,小海蟹,这些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就像在脱离海水的空气中所见一样自然。
上天给予我这个人类的身体,看来一些原始属于水族精灵的本质是抹不掉的,比如,我不用换气就能长时间在水下游来游去,游多深也没有问题。
白天出岩崖,赫然出现在沙滩上漫步行走活动腿脚是一件很危险的举动,我当然不会冒险选择这么做,但是,实在无聊时,我会下到海底,在水下有一阵,甚至游到更远的地方,更深的地方,但,我试过了,我 一直游一直游直到感觉筋疲力尽的时候,尽管我在水下不用频繁换气,一直保持一个速度游下去,我发现,我还是在海里,离海岸并没有游出去多远,我这才真正感觉大海是如此广大,大到不是这具身体能够承受的范围,我还在抱着一个愚蠢的念头:凭借,我依旧可以在水下自由游泳,想着说不定游回水城,但我发现,这根本不可能,这太不可能了,原来曾经身为精灵的我,即使每游动一点,都是有灵力协助的,感觉没游多远,其实那种速度根本不是这个人类身体能够比拟的速度,根本没法比,根本不是用来比的,因为根本不是一个物种等级,连用上“比”这个字词都不适当。这一回,我彻彻底底的绝望了,在这个大海,我头一次感觉到迷失,就像一个迷路找不到家的孩子,我知道,我永远也没有回去的可能了。我用了将近一天的时候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中游行,最终却筋疲力尽的不得不回到这片岩石来,因为,我觉得,我只有回到这里,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