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民窟里的大夫对此一筹莫展。大夫说,她们可能撑不过今天,与其看着她们这样受罪,不如——」
「不可以!在城里找更好的大夫,一定有什么办法!」
赛门一把抓住茱斯汀的双肩。
「是的,汉娜派人连夜找了。还不知道现在怎样了——主人,好痛!」
茱斯汀想要推开赛门,却怎么也推不动。
「赛门,冷静点!我去!」
玛格丽塔一把稳住赛门的身子,把他从茱斯汀的身边拉开,「而且我必须去——茱斯汀小姐!如果真如你所说,这种病太可怕了,有传染性吗?」
「当时也顾不上这么多——暂时还没有其他人染病的情况发生。」
「目前采取的措施?」
「只是生理性地降温。」
「贫民窟里有储藏药品吗?」
「主人家里有,种类很全。」
「药品的原料呢?」
「那个就不一定了。」
「我要回学院一趟,带上工具和足够的人手——有发生恶性流行病的可能,学院绝不会袖手旁观。」
赛门完全插不上话,只是看着茱斯汀和玛格丽塔紧张地交谈着。
「主人,现下宾馆的前后门都被堵死了,而且记者们正在往里冲,警察可能也挡不了多久——一旦被缠上,脱身就难了。」
「这些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吗?」
罪犯竟会抱怨警察无能,这大概是绝无仅有的了。
「他们只是不愿惹火烧身——主人,我准备了足够的人手护送博士离开。可这样一来,我们势必会将很多人暴露在公众的视线下,请主人定夺。」
「顾不得那么多了,准备好马车,我们要强行突围。」
「稍等一下。」
玛格丽塔厉声打断了赛门的布置,「别乱来!让我想想。」
望着皱起眉头的玛格丽塔,赛门突然发觉,除却那不悉世事的小女人形象,她的气场竟也可以像此刻一样沉重庄严而给人压力。
此刻的她不再是那个自己枕边的女人,而是一个几乎让人无可抗拒、无法忽视的存在。
「叫宾馆的经理来。」
玛格丽塔对茱斯汀下令道。
「是,女主人。」
茱斯汀应诺,就好像是忠实执行着自己主子的吩咐一般,毫无迟疑地转身离开。
「玛格丽塔。」
赛门弃去了「玛蒂」
的称谓。
「请放心吧,赛门,我有办法——我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玛格丽塔一反常态地连头都没往赛门那边调转,而是支着下巴,苦苦思索着什么。
「……」
赛门想了想,此刻除了完全将指挥权交托给这个智慧不凡的女人,自己还真没有更好的选择。
在茱斯汀返回之前,玛格丽塔打开了衣柜,重新换回了她昨天的那身脏兮兮的白大褂装扮。
从大褂的衣兜中掏出烟斗,玛格丽塔把烟嘴放在口中使劲嘬了几口。
烟锅早已熄灭,冷却,可玛格丽塔就像没有发现这点似的,不停地吸吮着透不出一丝烟火的烟嘴——赛门见状,返身回卧室为她取来火柴,点燃了烟锅中的烟草。
「呼——」
缭绕的熏烟腾起,玛格丽塔吐出一口青色的烟雾。
如同找回了灵魂深处的碎片般,玛格丽塔重新拼凑出了自己的另一番形象——那个为世人所识的模样。
「什么?」
宾馆的经理眨了眨眼,想要煳弄过去,却发现自己的那点心思完全、彻底地被曝光在面前这个女人的注视下,「您是如何得知,有这样的地下通道——」
「带我们从密道——地下通道,后门,叫什么都好,带我们从那里出去。」
玛格丽塔的言辞斩钉截铁,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可这条通道只有罗伯斯先生——」
「罗伯斯是艾尔森市长的朋友。」
「嗯,没错?」
「而我,是市长大人亲自授命的‘恶性传染病预防与控制’的负责人,同时我也是市长大人的朋友。」
「您说什么?恶性什么?对不起,负责人什么的——我没听明白。」
宾馆的经理面露难色,看起来他并不是在存心刁难。
紧接着,玛格丽塔深吸一口气。
「意思就是说,你这个头脑简单的白痴如果被罗伯斯先生问起,你就告诉他,我为了控制疫情,不得不征用这条地下通路!」
「什么——」
「我都给你借口了,你还想怎样?」
「我不是——」
「闭嘴!给我听着!如果你不在三分钟内带我和这位先生抵达地下通道,你就有麻烦了!你会被炒掉!丢掉工作!失业!然后失恋——离婚!懂吗?」
「这怎么可——」
「耽误了疫情的控制!你担当得起吗?罗伯斯先生担得起吗?」
「什么?疫情?」
「没错!你这个满脑子生理盐水的傻瓜!抬头看着我!」
「是,是。」
「我——是谁?」
「您,当然,是——玛格丽塔博士。」
「再说一遍!」
「玛格丽塔博士!」
「大声!」
「是玛格丽塔博士!」
「也就是说——我和你啰嗦半天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那你为什么还不带我们走!?」
玛格丽塔的气势咄咄逼人。
「我——」
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