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枪响,西边又传来一阵古怪的叫声,刺耳、尖啸,好像又带着一种磁性,让人心里一揪。
“怎么回事!”孙彦一把端起枪,由于压根没碰过这种东西,再加上一时慌乱,食指在碰上扳机的那瞬间,差点不由自主地扣了下去。
幸好他及时反映过来,看清前方他枪口所指的正是阿布买提的后脑勺。
阿布买提听到这声枪响和随之而来的尖啸声,脸色大变。他惊恐地抬头盯着西边的方向,好像能从火光映红的黑夜中看出什么来。
“这叫声是什么?”肖大唇问道。
“谁知道,别去管它!”阿布买提瞥过脑袋,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可是刚才那一枪明明是打中了什么吧!”孙彦问。
阿布买提不回话,只管闷头前进。
孙彦皱了皱眉,心觉这老头的言行极其古怪,好像有什么事瞒着他们,却又惧怕开口。
阿布买提的家在村子靠东的一面。房子占地面积还挺大的,外围用细砖头理了一圈一米高的篱笆墙。但进去一看,大家伙顿时就傻了眼,院子是挺大,但实际就两间平板房!
阿布买提把四人领进屋,屋里寒酸的不得了,基本上没什么好一点的家具,里屋靠窗的一边,是一张接近一米高,两米宽的大炕,炕上铺着一张草编席子,感觉挺硬。
看见这张炕,大家不由得心一沉。原以为能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可这硬炕躺上去能比躺在地上舒服一点?这还赶不上睡在车上嘛,挤是挤了点,但最起码座是软的。
见几个大男人站在炕前扭扭捏捏,阿布买提拿着拐棍在他们腿上一人敲了一下。
“怎么?嫌弃啊,凑合睡一晚吧,明天你们就走!”他说着扔过来四床被子。几人上炕将被子铺在下面,又把包里的冲锋衣拿出来当枕头,直到整舒服了,这才并排横躺了上去。
一躺下,孙彦的脑子就开始混乱,像走马灯一样,闪现今天发生的各种事情。从一进村子,自己就被一群小孩围打,小汪脑壳上突然挨了一锄头,齐冬瑞这个黑道少爷终于大打出手,还有刚才那一声莫名其妙的枪响和叫声。
一天的功夫太多事把孙彦整得筋疲力尽,但最不甘心的还是向导的事情,虽然阿布买提已经将这个村子里的情况解释的很清楚了,而且事情明摆着花钱请人是行不通的,可是自己心里就是憋着一股劲,嘴上说就这样吧,但显然还不想放弃。
一到明天,村子里的那群寡妇必定会像驱除瘟疫一样把他们赶出村,到时连阿布买提都袒护不了他们,就算再不甘心也没辙了。
左思右想,也没想到什么办法,可旁边的肖大唇已经睡熟了,此刻打起呼噜来,而且就在孙彦耳边吹响。踹了他几脚,也不见消停,孙彦不耐烦地坐起身,槽糕,错过了最佳入睡时间。转头看看那头的齐冬瑞竟然也没睡,宽大的手机屏幕闪着刺眼的白光,见孙彦坐起身,他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躺下玩自己的去了。
阿布买提在外面的那间屋子里,此刻正躺在一张躺椅上抽烟。孙彦轻轻地拖着凳子坐过去,见这老头在寻思什么,而且正想得入神。
“村长,老大爷。”孙彦小声地叫了一句。
阿布买提躺在椅子上一激灵,转头看着他,问:“你怎么还不睡?”
“我这不是睡不着吗,看你也没睡,就想过来和你聊聊天。”孙彦笑呵呵地说。
一听要聊天,阿布买提立即皱紧了眉头道:“有什么好聊的,赶快睡觉去吧,我也困了。”
“困啥啊,你这不是挺精神的吗,老人都觉少,我看你不躺到下半夜是睡不着的。”
“嘿嘿。”阿布买提一脸笑意地盯着孙彦,“你这小伙子也太逗趣了,我现在就想睡了不行吗?”
“你是不是在琢磨刚才那声枪声?”孙彦不理会他的话,张口道。
阿布买提一愣,眼神儿变得恍惚起来。孙彦见他神色不对,心想这里面必定大有文章,便追问道:“之前在车上坐着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怎么太阳一落山,村里的人全都跑出来拿着火把点火,火光把整个村子照得锃亮。天黑下来一看,那一圈篝火栏就像一层网似的罩着村子。难道你们在防着什么?”
阿布买提两个鼻孔突然张大,狠狠吸了一口气,孙彦见他是这么个反应,立即又问:“你们是不是在防着什么野兽,或许是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罗布泊的狼,果真有其事?”
老头喘了一口粗气,沉声道:“其实也不是狼,具体是个什么东西我们也没看清,但它确实是从罗布泊那边跟出来的,吃人。”
孙彦一怔:“什么?吃人?!”
这一嗓门提高了八度,把阿布买提吓得差一点从躺椅上弹起来,见孙彦一脸不可思议地表情,他解释道:“是吃人,不过好歹就一个,我猜想应该是和虎狼差不多的野兽。而且那东西好像怕光怕火,只敢晚上出来,白天却躲得不见踪影,所以我们也见不着它什么样子,只好想了这么个办法来防止他进村袭击人。”
“这是多长时间的事了?”
“两个月前吧,突然出现的。当时溜进了村子,进了村口阿宝他们一家,结果一家四口就这么没了。后来断断续续,又有好几户人家出了事,不过幸好一个月后我们摸索出了这东西的弱点,才想起用火的。”
“你们没有上报到政府?让国家派人下来查查,或许是什么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