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森林深处,破乱的杂草之间,深渊一般的血炼魔池,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着妖艳的红色,带着血腥之味,让人闻之而心悸不已。
仇倬已经起身,他的双眸白目之处发红,瞳孔无意识的放大,他的面颊也因为被池中不知加了什么特殊物质的水,泡的有些变形。
他鼻翼处有一处金光,似乎贴了块金子似得,若是祝珠珠能认识,便会知道,这是一种符印。仇倬的身体里,被下在咒语。
祝珠珠跟他隔着透明结界对望着,面前的男子,下颚处褐色的痣不知为何,此时散发出一种特别妖冶的味道,他迷离而又深邃的星眸,定在她的身上,似乎在研究国家博物馆收藏的某件鎏金瓷器一般的认真。
若是祝珠珠知道,仇倬在闻她身上的香味,很像扑上去撕咬成肉片,大概就不会像现在这般,竟该死的觉得两个人深情对望,是电视剧言情狗血戏里,坠入爱河的表现啊。
“仇倬,我会救你出去的,一定会想到法子的!”
祝珠珠有法子吗?没有。她之所以这么说,只是觉得月光投下来的银影很像聚光灯打在她身上。
从没有尝过浪漫的她,如今也有些想狗血的扑过去,双眸凝视着对方,“啊,亲爱的倬儿,我会救你出去,一定会的。我怎么忍心你被关在这里受苦?啊,倬儿,我对你情比金坚,不会在这种时候抛下你不顾。那样真的好无情好无情,我怎么忍心你一个人难过呢?”
诚然,还存有理智的祝珠珠,不会因为这诡异的场景有了那么一丝对望中的浪漫,而狗血的化身白莲花,对着面前英俊的男人道一声:你好无情好无情,但,我好爱你好爱你……
抽搐了下嘴角,祝珠珠从戒指里,取出了几根稍微小点的玄精铁,自从她发现玄精铁无坚不摧,根本没有任何东西能奈它何后,果断的让其矛攻其盾,用另一根玄精铁同其互相切割,总算是做出几把趁手的东西。
阵法,略懂。武功,略懂。黑功法,不懂。
她再傻缺也感觉到仇倬的表情有些不太对。面对陌生人,仇倬更多的是冷漠。怎么会像现在这般的,一直“深情”凝望着她?手却攥成拳头,似乎强忍着不想做什么似得。
魔怔了!
祝珠珠弄了个可以随身携带的小型阵法护住自己,多亏了上次越羊韦那老色鬼的传功,竟然把齐兴安部分阵法造诣传了点给她。阵法略懂,真心不是谦虚,是她真的只懂一点啊!
玄精铁背着几小块,竟然死沉死沉的差点没把她压倒,祝珠珠无视仇倬盯着的目光,虽然让她有点小虚荣,但更多的是小忧伤。
整个血炼魔池似乎按照不同的路径做十二卦阵,祝珠珠总觉的这种卦阵同那次在君子堂被老头出卖时见到的卦阵相似。(废话,都是八卦阵的衍生品。)
路边层层叠叠的铺满了一些黑紫色的小花,顺着花径蔓延,看到不远处竟然零落着一块大木板,上面似乎写着什么。
奇怪,没有穿越到破庙的副本啊,怎么这里竟然有个破牌匾,好巧不巧的祝珠珠竟然认得上面斑驳的字,似乎是什么“玉春宫”还是什么“王春宫”啊……春宫?我了个去,魔王喜欢边吃人肉边欣赏美人,并且在这里做……运动?
整个血炼魔池的周围结界,倒是走这么远都没有撞到过。祝珠珠看着还在顺着她的动作盯视的仇倬,暗叫不好。
他竟然整张脸都开始有那种不正常的潮红了,赤目圆瞪,攥拳的手臂青筋暴露,下巴处的褐色无情痣,竟变得有些发紫。
我滴个乖乖,这是要变身吗?
祝珠珠感觉拿了个木棒横在身前,却发现不是自己趁手的仿品红菱剑,沉默了一下,直接扔到一边去。
这里是某一处宫殿的废址。祝珠珠不懂建筑,可这么荒郊野岭的地方居然散落着几块琉璃瓦,红砖墙……难不成,这里是什么避暑皇宫?
甭管是啥了,只要是个屋子,就有门。是个地方,就该有出口。
神秘莫测的黑暗森林,究竟哪里才是出口呢?
此时她只想快点打昏眼睛要瞪出来的仇倬,逃离出这该死的地方。说不定脚下哪里就踩到了前人的骸骨,祝珠珠眨眨眼睛,皮肤一阵鸡皮疙瘩。
可这般寻找着,除了看到一个长满草的大缸,几块砖头大小的石块,没有任何东西。
正在这时,仇倬再也忍受不了体内爆发的火热之气,似乎腹中住着一位饕餮,狂热的想要将祝珠珠全身塞进口中,让自己不再那么饥饿……
血色眼眸中,面前的祝珠珠也变成了重影。似乎是一直肥美的野兔,又如同一只小鹿,总之,仇倬破开了自己设置的结界,手中拿着紫玄金剑直冲祝珠珠而来。
若是这是个童话故事,可以喊句类似芝麻开门这种话,让他停下就好了。可惜人生没有暂停键,肉文没有清新路,她一下子就被猛冲过来的仇倬扑倒了,一张大口狠狠的啃咬了她的脖颈。仇倬就像一头野兽在捕猎一般,先把猎物的喉咙咬碎,然后喝着她的热血,等她丧失挣扎能力后,美美的享受一场新鲜人肉大餐。
这一幕,被黑魔王映入水帘幕布中,逼着唐明辉睁眼看着,自己的师妹是如何被他的弟子一口一口吃下去的。
我擦,qín_shòu啊!
祝珠珠痛的眼角直接蹦出一滴泪,她笑着带哭声想,“仇倬啊,去年买一火车表!今年特么全砸自己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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