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你先回去吧,这几日最好别来找我,闲暇的时候仔细参悟这门‘内外功’,但不要急着修炼,你我还需共同研讨,当心那厮在这功法中埋伏下什么手段。”
白石口上嘱咐着尚秀,眼睛盯着那只灯笼。
尚秀顺着白石目光看去,也看见了,他很干脆的点头,也不废话,接过了白石手中血书,说道:“那封信我会细心保管,明日早课你若不来,我立刻把信送入后山,交给老九。”
后山是陆云闭关炼剑的地点,若无要事,诸弟子不得胡乱打搅,只有一个老九长年贴身伺候着,出入无碍。
老九是阴山剑派诸弟子中唯一个女弟子,虽然不是什么美人,但最是温柔心细,也因为排行老九,九为数之极,所以才能得到这般殊荣。
任何弟子有事求见陆云,都需要经过她的通报。
白石略微迟疑,突然道:“罢了,我如果真出事了,也是命该如此。”
如果他真的死了,即使是再把信给陆云看了,陆云也没有那等起死回生的本事,反倒会拖累尚秀,遭受迁怒,不如就此罢休。
尚秀不置可否,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如果你死了,我给你报仇。”说罢,几步之间把身子隐入黑暗之中。
尚秀这么干脆,白石反倒有点不习惯,他微微感觉有点不妥,这十四可从来就不是什么听话的主。
白石只是一转念,就把这想法抛开,专心谋划对策,一边整理衣襟,走了过去。
到最后,他只得出了一条办法,那就是死不承认。
“师娘?”
挑灯等候的果然是师娘,丰盈美秀,玉面罗衫。
她飞贼出身,虽无大家风范,却有风~流气韵,眉梢眼角一股风骚极为惹人。
虽然猜到是她,但白石还是表露出了惊讶,连忙躬身行礼。
“小石头你去哪了,师娘在这等了你一晚上了。”脸上那一股化不开的幽怨,真仿佛就是那苦候丈夫回家的妻子。
白石大感吃不消,他扪心自问,若自己是六师兄,且自小养的好身体,精力旺盛,而不必当心元气亏损的话,只怕也吃不住引诱。
“你怎么把这灯笼抛在路上也不管,害得我,差点被绑到,又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你师父还在闭关,山上只有我一个长辈,你那些师兄也不知道关心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向你师父交代……”
她叽叽喳喳一阵似乎关心的数落,一边走近身来,伸手把白石脸上的一缕乱发拂到耳后。
白石感激涕零,顺势一个躬身后退,拉开距离,拱手道:“多劳师娘关心,弟子从小体弱多病,不敢乱跑,且性子喜静,也不敢胡乱凑热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了一阵,就回来了。”
“呀,你靴子上怎么有血?”
师娘掩口惊呼,低下头去细看,脖颈发丝间露出来一抹白皙,薄衫贴了身,还能看到里面的兜带棱角,顺着优美的肩背往下,细腰后面的圆臀曲线惊心动魄的隆起,让白石眼神连忙闪避,慌不迭倒退。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真不是老六,差在了色胆上。
若是以前,他还没有这样的想法,但今夜不同往日,他真真是撞了邪,师娘在他的心目中也由不可亵渎的尊贵变成了欲求不满的美色,他生出了邪念,还有对六师兄强烈的嫉妒。
他低头去看靴子,白色的千层底上果然沾上了一小片暗红,也转移了他的心神,知道是在阴山客栈的暗室中沾染上的,连忙把四师兄的剑抽了出来,双手一捧,道:“正要告诉师娘,我在半道上捡到了四师兄的剑,剑尖上本来有血,被我用鞋底擦了。”
“你这靴子,是师娘亲手给你做的,你也太不知珍惜。”
“弟子一时糊涂……”白石忽然心中一震,低头看着脚上的靴子,想到了一种可能……
“小石头……”师娘一声轻叹,忽然说道:“果然是你。”
这话说的好没来由,但白石岂能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知道自己的留下的脚印露了行迹,故作糊涂的愣了愣,反道:“师娘,你说我什么?”
即使是被当面叫破,白石依然死不承认,他知道这师娘睿智,自己不是对手,所以任何虚话花招都是无用的,只能装傻到底,就如同剑客的剑,某些时候,一招鲜,的确是可以吃遍天,虽然无赖了些。
师娘闻言,果然愣了愣,定定的看着他,忽然幽幽一叹:“小石头,你师父打算弃我不顾,要抛弃了我,你知道吗……”
白石使劲摇头,他连自己都顾不了,这些事情也跟他没什么关系。
“你师父当初娶我入门,只是为了拿我磨练道心,你知道吗?”
“什么?”白石没听清楚,也听不懂。
师娘垂泪:“你心地善良,当然不明白。你师父想要成仙,就要斩去情缘。他当初娶我,只是为了拿我炼心,等到他经历过了,对我腻了,再也没有感情了,我就成了他的唯一的拖累,修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只要给他找到一个借口,就有理由一剑把我杀了,从此了无牵挂。”
白石听的一呆。有听得师娘凄然道:“你师父如此狠心,师娘只好逆来顺受,给他一个理由,看他能不能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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