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桩来两个丫鬟也都附和着点点头,本来她们主仆三个就打算,在路上能拖延几日也好,至少等二房派去南方追人的几个,传来了确实的消息,便在半道上得回急病,而且还是会传染的,直接让那位大小姐吓得丢下她们,才是最好。
如此一来,即使将姑母捏在手,也是毫无用处。但弟弟们一被他们追上了,只怕这形势就瞬间改变了。就算自己病死在外,二房也是再无顾忌了,大不了另外寻个冒牌的侄小姐顶替,亦或是将自家的庶女充数,也是不无可能。
经过反复衡量后,便不由得婍姐儿不妥协。说句实话,此事就算她一百个不愿意,也是毫无选择余地,毕竟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就连一直寡居的姑母都插不手,更何况她?
因而这一路往京里来时,婍姐儿也已断了半路出逃的念头。身边这两个基本只能算是有把子力气的丫鬟,自己倒是那专门学习过逃跑技术的,可这主仆三人的组合实在是不够瞧的。
无论自己在脑海中预演了多少遍,得出的结果也基本一致,就是两个字‘没门’。不说此刻身上的盘缠的确有限,外加自己平日携带的防身之物,是一件没留,更被说那些掩饰身份的行头了。
权衡利弊之后,自然是选择了沉住性子,等见着了据说已先一步回转京城的姑母再议。只是万万不曾料到,这天才见着姑母,也同时得知了自己的亲事,早在自己入京的两天前,就被如今这位国公爷与对方的长辈说定了。
可想而知,瞬间只觉得是晴空霹雳,老天爷这是跟自己开了个天大玩笑。自己是千方百计要摆脱这位的纠缠,这回好了,直接将两人绑到了一个屋檐下,婍姐儿敢断定拜了堂后,怕是不用几个时辰,等这位挑开了自己的头盖,仔细打量一番后自己这大半年的努力,也将被彻底瓦解了。
这位可是有过目不忘的能耐,绕是自己刻意晒成了如今这标准的乡下丫头肤色,但这五官的变化却是有限的很。不过是换回了原先的女装而已,就算自己有心在那天多涂几层,也难逃这位的法眼。
恨只恨二房算计着让自己来替他们家的闺女还债,可又碍于姑母在他们手里捏着,自己这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过实在令婍姐儿未曾料到的是,自己的这场莫名其妙的婚礼确实冷清地有些过头了。除了前世在屏幕上见过的迎亲队伍,一阵吹吹打打被送上花轿外,等到了郡王府中被逼着拜了天地后,便再无任何热闹可言。
就算自己集中精神仔细聆听,也是一无所获,再听得盖头外面有几个陌生声音的窃窃私语。
“如今才知道是个从小离不了汤药的病秧子,真是可惜了我们家公子爷了。放着满京城的名门闺秀不挑,偏偏娶了这么个……。”
另一个声音更是拔高了三分音量:“还是个孤女,不过是仗着自己有个国公爷的叔父,不然谁家愿意要这么一位无父无母的病小姐做媳妇的?还有那后面厢房里的二十四抬嫁妆,真真是……寒酸的让人不知该从哪儿说起了,呵呵呵!”
“呵呵……。”随后便有几个声音,附和着放声讥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