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飞接到陈东的请示电话之后,对陈东下达完指令,立即驱车赶赴济西公安分局,亲自指挥审理侦破。
在陈东的引领下,宋云飞到了陈东的办公室。
陈东把潘伟成的日记交给宋云飞,让宋云飞过目。同时,陈东把那张光盘插入电脑,向宋云飞展示潘伟成记录的证据。
对于潘伟成的日记,林岩已经给宋云飞看过,宋云飞只是简单扫了一眼,就放在了一边。对于这个日记上的内容,宋云飞认为完全符合逻辑,只要再有其他证据加以辅证,形成证据链,王一成就很难全身而退。
潘晓婷提供的这张光盘是十年前的东西,那时候电脑还没有普及,也只有在市委、市府这样的权力中枢,秘书们刚刚配备了电脑办公。
光盘的质量不是太好,又放了十年的时间,在电脑上出来的画面有点模糊。不过,宋云飞还是能够清楚地看到上面记载的东西。
宋云飞一边看,一点微微点头,如果潘伟成记载的这些东西一经被查实,王一成不仅官位不保,弄不好连脑袋都保不住。这也就很好解释,王一成为什么要对潘伟成下毒手,让这个秘书永远不会说话,完完全全替自己背了黑锅。
物证已经有了,这些东西都是死的,跑不了。宋云飞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人证,这个才是变数最大的因素。
宋云飞让陈东给他拷贝了一份证据,就让陈东陪着他前往关押陈思功的预审室,准备与陈思功进行正面接触。
一边走,宋云飞面神色严肃地问道:“人员安排怎么样,可靠吗?”
陈东非常自信地说道:“宋局,请你放心,到目前为止,除了你我之外,只有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情。这三个人绝对可靠,都是跟随我多年的业务骨干。
我已经对他们讲了纪律,一旦泄密,全部脱下警服走人。对于后续参与的人手,我一定会严格审查,保证不会出现一点纰漏。”
宋云飞点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件事情不是一个简单的案子,你们一定要慎之又慎,在拿到铁证之前,必须确保不走漏一点消息。如果弄不好,我们都要脱下警服走人。”
来到审讯室,里面已经布置就位,陈思功神色木然地坐在审讯椅上,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
两名负责看押陈思功的民警看到陈东陪着宋云飞进来,连忙起身给两位局长打招呼。
宋云飞点点头,算是与两位警察打过招呼,同时给陈松使了一个眼色。陈东心领神会,给两位警察挥了挥手,示意两位可以离开了,宋局长要亲自审问人犯。
按照陈东的汇报,陈思功已经向林岩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受害人家属提供了潘伟成的日记和王一成的贪污受贿记录。按照陈东的想法,有了这两样东西,人证物证俱在,等于有了一个有力的突破口,接下来的事情应该非常顺利。
宋云飞经验丰富,认为事情并不会这么简单。宋云飞知道林岩身怀绝技,很多东西都是江湖秘技。
按照宋云飞的推测,陈思功向林岩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并且跟着林岩到公安局来自首,林岩肯定对陈思功上了什么手段。
宋云飞自然能够意识到,杀人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这个案子又过去了十年,林岩如果没有对陈思功使用手段,陈思功又不是傻子,会老老实实跟着他到警局来自首?
陈思功毕竟是一位老资格警察,对于警方的审讯手法非常熟悉,他害怕林岩,却不一定害怕同行。
如果陈思功一口咬定,是林岩对他使用了手段,自己是被逼无奈,才违心承认了谋杀潘伟成,事情就糟糕了!
只要陈思功反戈一击,指控林岩侵犯他的人身权益,警方就非常被动,陈思功就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一旦消息走漏,王一成必然闻风而动,警方将更加被动!怎么快刀斩乱麻,顺利拿到陈思功的口供,成了宋云飞的最关心的事情。
宋云飞和陈东坐在了陈思功对面,陈东把强光灯打在陈思功脸上。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陈思功的神色更加木然。
“姓名、性别、年龄..”陈东威严地审讯道。陈思功身为济州保安公司经理,宋云飞和陈东都非常熟悉,不过,现在双方是审讯与被审讯的关系,自然还是要走走这些程序。
陈思功没有抗拒,木然地回答着陈东提出的问题,木偶一般。
“陈思功,你也是一名警察,知道你为什么坐在这里吗?”宋云飞用手轻轻点了一下桌子,不动声色地问道。
陈思功抬眼看看宋云飞,面无表情地说道:“知道,十年前,我收了王一成十万元
报酬,利用苦肉计给看守所的一位犯人设局,谎称这位犯人暴力袭警,然后把他给枪杀了..”
听到陈思功这么一说,宋云飞诧异地扭头看看陈东,有点不大相信眼前的事实。怎么这么容易,陈思功轻而易举地就缴械投降了,一点抵赖都没有。宋云飞还没有来的及宣读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呢!
难道真的像林岩说的那样,陈思功的确是心甘情愿向警方自首的?
“陈思功,这个案子已经发生了十年,你为什么现在到警方自首?”宋云飞威严地问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嫌犯投案自首来审理吧。
陈思功抬头扫了一眼两位主审,依然面无表情地说道:“谋杀了潘伟成之后,我心里一直非常害怕,担心东窗事发,整天吃不好睡不香,晚上经常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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