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只柔软细腻,肤色白皙的女子的手。
她顺着脖子游走,一路划过胸膛,腰腹,最后到达大腿。
她的手仿佛带了电,所到之处激起一阵一阵的颤栗,如羽毛般轻盈,直教人痒到了心里。
不知什么时候,有个女子正靠在自己胸前,青丝遮面,只可见尖尖的下巴。
她身上散发出和傅之晓一样带着淡淡甘味的药草与青草混合的气息。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手挑起那女子的下巴,拂开她遮住面容的青丝,那双灵动的眼睛带着调皮的笑意,红唇勾着明媚的弧度,唇瓣轻启,软软的语句恍若点燃烟花,炸响在脑海。
他终究没能忍住,俯身对着那红唇印了上去。
她的肌肤如上好的丝绸让他爱不释手,她的味道如嘉酿美酒,引他沉醉。
……
简顷猛地睁开眼,室内一片漆黑,唯独月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泄露了一丝光线。
他缓缓坐起来,掀开被子,沉默了片刻,又下床准备换条裤子。
漆黑的房内他仿佛如白天一般,步子沉稳,一路避过桌椅,绕过屏风取了一条裤子穿上。
换下来的那条裤子被他随手扔到了盆子里。
他却没有继续回床上休息,只斜斜地倚靠在软榻上,一双黑眸在一片黑暗中闪着幽诡的暗光。
袁离早上进屋,见简顷早已下床坐在软榻上懒洋洋地休息,不免有几分诧色,迟疑片刻,先过去整理床铺。
走近了,看清床上的状况,袁离身体僵了僵,几乎不可置信地掉头看向简顷,却见简顷正好阴森森地看着他。
袁离立即识趣地收敛了表情,装作若无其事地道:“殿下,傅姑娘就在离这里两条街的客栈,用过早膳属下过去请她过来罢。”
简顷沉默不语。
袁离忽然就有些尴尬了——
他几乎从未想过殷王殿下会发生这样的状况。
他不由自主又想起昨天傅之晓的逃跑,殿下到底对傅姑娘做了什么啊?
竟然还引得他自个儿做了一场春梦。
真是不得了。
半晌,简顷才轻描淡写地道:“可以。”傅之晓是懊恼的。
她觉得,自己估计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大夫了。
她给齐昀调养身体,结果还没调养好久跑了,给武小将军疗伤,结果刚做完手术就跑了,答应给殷王看病……
可是这次实在太过尴尬了,脑子一热又跑路了。
傅之晓只不过换了间客栈,她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只是需要静一静。
匆匆吃过晚饭,傅之晓洗漱完毕爬上床,翻来覆去想了许久,决定明天还是得回去找殷王,毕竟自己答应过袁离替他治病。
出了客栈,傅之晓先去昨天殷王落脚的客栈找人。
清晨的青石城十分热闹,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叫卖声不绝于耳。
两个客栈隔了两条街的距离。
傅之晓一路边走边观察着青石城,比之禹中的卞中和泗临,青石的姑娘姿态显得更为婀娜柔美,说话像糯米一样,既细又软,渔夫撑着小船在拱桥下缓缓驶过,铺展开像一铺美丽的画卷。
“放屁!”
忽然一声洪亮如钟的声音让周围的人都纷纷转过头去。
傅之晓也下意识掉头看过去。
在那一处酒楼门口,在人群中间,隐约可见一个壮汉。
“你干什么?!”有少年薄怒道。
傅之晓诧异地走到人群外,便听见旁边有人问:“发生什么事了?”
“是吴老爷啊,吴老爷昏倒了,那个年轻人主动说帮吴老爷看病,却说要在胸膛上开个洞。”有人接话道。
“什么?”问话之人大吃一惊,“在胸膛开洞还有活路?”
“就是呀,是庸医,庸医。”顿了顿,他又道,“要不就是那个。”
问话之人倒抽一口气。
在胸膛开个洞?
傅之晓心念一动,原本打算离开的双脚一顿,转了个弯,留了下来,往人群里挤了挤,探头看。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跪在地上,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躺在他旁边,小厮一遍又一遍喊着“老爷”。
而背对他们而立的是方才看到的身材魁梧的壮汉,他面对酒楼而立,被他身影挡住的似乎有一高一矮两个人。
“我干什么?不过是个庸医还敢学人家大夫看病!就因为你们这些庸医,每年要死多少病人!你说我要干什么?请你们去衙门走走!”说着,壮汉就伸手去拎那小个子的少年。
“你放开我!”那少年被提住衣领,立刻挣扎起来,随即喊道,“师父,快走!”
见他如此惊慌失措,傅之晓叹息着摇了摇头,看来的确是个骗子了。
再看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她掉头准备挤出去。
“气流瘀滞,气管被阻塞,导致了呼吸不畅,如果不在胸膛开个洞让肺部呼吸空气,那么这位老爷便会窒息而死。”男子温润的嗓音如春风化地。
傅之晓愣了愣,掉过头去,这才看清楚方才被壮汉挡住的另一人,一袭青衣,身如修竹,五官清淡并不精致,可凑在一起却如远山写意的水墨丹青,一派雅致。
他旁边瘦弱俊俏的少年一脸气愤的拼命挣扎。
那壮汉听闻他的话愣了愣,少年趁机挣脱开他的手,退到那青年身前将那青年挡住,怒声道:“不准动我师父!”
壮汉皱了皱眉,亦是十分不耐:“庸医既然敢出来行医骗人,就该付出代价!”
什么肺部不能呼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