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之晓笑了笑:“毕竟没有人会一直养着我,我得自力更生啊。”
闻言梁太医对傅之晓最后的芥蒂也烟消云散。
可不是么?傅之晓虽然人长得漂亮,可到底还是个未及笄的女儿家,瘦胳膊细腿儿的,皮肤还那么娇嫩,一看也没做过多少活儿,小小年纪还得自己养活自己,这个念头,医术能救人,可毕竟没办法养活人呀。
梁太医也起了同情心,语气也软了软:“你这孩子医术还是勉强不错的,比京都脚底下那些开医馆的强了不知道多少。”他忽然灵机一动,又道,“不如去京都开医馆罢。”
傅之晓无奈地摇了摇头。
去京都肯定会被傅家的人认出来的。
梁太医见她摇头,也清醒过来,有些尴尬——
人家一个女儿家哪里能整天抛头露面的。
这个话题就此揭过,随即傅之晓又教了梁太医一套按摩手法,梁太医看得啧啧称奇,学得极为认真。
傅之晓几乎没有什么行李,翌日早上仍旧由钟五护送回家,随行的是蒹葭和小荷。
有着上次回村的前车之鉴,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绕过山头,傅之晓便止了步子对钟五道:“你回去罢,从这里开始我自己回去了。”
钟五显然也有这方面的思量,点了点头,随即又道:“那让蒹葭和小荷跟你一起回去。”
傅之晓愣了愣:“他们是殿下的丫头啊。”
钟五道:“这是殿下的意思。”
傅之晓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殿下的意思?什么意思?我不需要丫鬟啊。”
多两个人她还多给出两个人的口粮呢!
钟五却十分坚决:“傅姑娘,殿下的意思是让蒹葭和小荷过来帮忙,马上就到农忙了,傅姑娘应该会很忙碌罢,让他们帮忙正好了。”
傅之晓简直哭笑不得——
她的地里就种了点乱七八糟的土豆和辣椒,没准还没种好,能忙到哪儿去?
孰料钟五态度异常的坚决,油盐不进,傅之晓没办法,只得应承下来,带了蒹葭和小荷回去。
刚下山,刘桂花正好从她家里出来,见到傅之晓下山,也是一怔,随即欣喜道:“姑娘你回来啦?”
傅之晓微笑着点了点头:“刘大娘,好久不见,最近可还好?”
傅之晓只是客气一下,谁知刘桂花面色一变,长叹了口气:“唉,这村里可是越来越不清净了,村长倒下后,村长夫人又不怎么成事。村里的年轻人也不爱出头,金山的儿子回来了,首先便要抢这块地,忠义自然是不让了,金明那孩子真是……”刘桂花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怎么能下那么重的手?”
傅之晓听着听着,面色也凝重起来:“村长倒下了?”顿了顿,又问道,“什么下那么重的手?”
刘桂花只挑了后面的问题,皱着眉头有些忿忿不平地道:“金明那孩子,讨好地城里的少爷给了不少人手,又联合了村里几个不务正业的孩子将忠义打成重伤了!”
傅之晓一愣,脑海里想起那个憨厚忠实的青年,几乎不敢相信:“你说什么?”
刘桂花摇了摇头:“你也别太……忠义那孩子就是实心眼,太实诚了,金明那孩子做事忘本不忠,迟早会有老天惩罚他。”
傅之晓几乎失笑——
指望老天爷?
“对了。”刘桂花话锋一转,又道,“村长病了。”
病了?
傅之晓走之前还曾去村长他老人家屋子里一趟,彼时村长还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喝着小酒呢。
傅之晓不怎么相信。
刘桂花又道:“很忽然啊,肚子疼,就倒下去了。村长夫人给吓得不轻,急忙将邻村的大夫找了过来,那大夫也看不准确,只道是村长肚子里长了东西,可肚子里能长什么东西?于是八叔公又找了家里的小辈儿去城里请一趟大夫,这不,大夫说村长肚子里长了个瘤子,估计没多少时间可活了。”
长瘤子?
“那大夫是怎么看出来的?”傅之晓疑惑地问道。
“那大夫似乎是十分精通这方面的病例,只摸了摸,在村长肚子上摸出一块圆肉,说是长瘤子啦。”
这也说得过去,摸是能摸出来不错,可不确定到底是什么病。
往坏了想,若是癌症……
此刻只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想想走之前见到的村长,实在不怎么像是得了疾病的。
没准是良性。
略一思忖,傅之晓看向刘桂花:“先带我去看看刘忠义。”
傅之晓留了比较熟识的蒹葭在家,带了小荷去刘忠义家。
刘桂花一路上又开始唠唠起来,将村里这阵子以来的大事小事都说了个遍。
金山金苗几个本来是被县老爷抓进去,金明知道消息,许是讨好得那富贵少爷家大悦,竟然亲自出面当说客。
可这是岐王亲卫钟五的命令,县老爷哪里敢接受,只顾左右而言他。
金明做工的那户人家也不知是何许人家,吃了个闭门羹,一时傲气上了心头,查了县老爷的漏子,竟然跟县老爷做起交易来了。
县老爷没办法,就把人放出来了。
问刘桂花是怎么知道的?
她神神秘秘凑到傅之晓耳边,压低声音道:“是忠义偷偷告诉我的!让我不要声张!”
傅之晓面上一闪而过的异色。
这么机密的事情刘忠义又是怎么知道的?
还没来得及细细思考,两人已经到了刘忠义门口了。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