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治?又不能根治?
”这么说姑娘有更好的药方?”梁太医问道。
得,话题又被拉回来了。
傅之晓琢磨了一下,道:”公子的病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根,吃药只是暂时缓解病情,而不能彻底根治。再者是药三分毒,最好的是不用药,而是……”
”黄口小儿!”梁太医忽然打断她,冷笑一声,”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不过纸上谈兵。照你这样说,殿下是不能用药了?不用药怎么治?施展仙法么?”
宫中的太医一向自诩医术超群,再加之向来只替皇室成员和重要朝臣看病,和达官贵人一样,有一个通病,就是见不得被忤逆。
再者,傅之晓这举简直像在打他的脸。
可是她本来也没有要给齐昀看病的意思。
便掸了掸衣袖上的灰尘淡淡地道:”那就麻烦这位公子送我回家罢。”
钟壹抿了抿唇,也觉得这种事情不能指望一个小姑娘,可是难免有点失望,暗自轻叹一声,道:”钟五,送这位姑娘回家罢。”
钟五却站着不动,只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是药三分毒?”
傅之晓淡淡道:”每一种药物都有它的偏性,或热,或寒,凡药,其性必偏而较烈,否则不能治病。因此凡药都有一定的毒副作用,既可用来治疗疾病,也可导致疾病。或许公子的寒症、咳嗽能被药物有效的治愈,可最终却会导致身体其他地方产生疾病,所以尽量少服药,多从积极方面调动和加强自身免疫力来抵抗疾病是非常必要的。”
三人听得愣愣的,钟壹原本失掉的信心又慢慢恢复过来,他几乎说不出话。
钟五又愣头愣脑问道:”那咱们主子的病得如何治?”
”调养。”傅之晓微微有些不耐,”到底什么时候送我走?”说着,就往门外走。
调养?怎么调养?
钟壹急了,上前一步拦住傅之晓,”姑娘!若是姑娘有办法救治我家殿下,钟壹原为姑娘赴汤蹈火!哪怕上刀山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只求姑娘治好我家殿下!”
傅之晓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倒是不怎么想治呢。”
开什么玩笑,齐昀那个破身子调养起来没个几年哪儿能完事的。
她莫不是好几年都要被绑在这个人身边了?
这也太危险了!
钟壹一愣,知道是方才得罪傅之晓了,立刻抱拳道:”姑娘,刚才多有得罪,希望姑娘看在主子救了姑娘一命的份上,给我家主子治病罢。”
”如果没有你家主子,我会摔下去?”傅之晓冷笑一声道。
人的劣根性便是这样,有求于你便跟转了性子似的,恨不得跟只哈巴狗一样匍匐在地。
想到这里,傅之晓有些心累,摆摆手道:”赶紧送我出去罢。”
”姑娘--”
”小姑娘所谓调养,可是不用药?”梁太医又问。
傅之晓干脆地点头:”公子长年吃药,再加上体质弱,免疫力不高,吃药可能会导致其他病变。所以最好的方法是减少用药,采取食补和锻炼身体。”顿了顿,她又道,”就是药膳。”
闻所未闻。
梁太医愣了愣,体质弱他还能听懂,免疫力又是什么东西?
还有药膳?这是什么?药做的食物么?
梁太医不懂,可若是表现出自己不懂,又太过落面子。
毕竟他可以大齐威望最高,医术最为精湛的太医。
可他又很好奇,矛盾的情绪让他面上微微泛红。
一直躺在床上的齐昀忽然开口道:”如果姑娘有办法医治本王,本王愿意满足姑娘一个要求。”
齐昀搬出了自己身份。
”三个。”傅之晓干净利落地道。
钟壹钟五顿时脸一黑--
这姑娘也太会蹬鼻子上脸了。
”不触犯大齐律法,不涉及大齐安危,我都可以答应。”齐昀温声道。
傅之晓嗤笑一声,都半死不活的人了,还被京都那边防贼似的防着,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底气说这句话。
想到齐昀作为封王过得如此憋屈,傅之晓又有些同情,再者,岐王许她三个条件,她未尝不能答应,只是--
”治好殿下后,殿下应该不会找借口杀掉我罢?”傅之晓问道。
齐昀轻笑一声,道:”本王不会做卸磨杀驴的事情。”
还算靠谱。
”我可不是驴。”傅之晓道。
齐昀又轻轻笑起来。
傅之晓走了两步,在梁太医对面坐了下来,就着梁太医的毛病,一边思考,一边提笔歪歪扭扭写了一篇字。
那字连读书不多的钟五都看不下去,更别提钟壹和梁太医了。
写完以后,傅之晓递给钟壹:”你去找罢。”
钟壹还没接过,梁太医就飞快的拿了过去,看了半天,越看越瞪圆眼:”这不全是吃的么?”
钟壹一愣,也接过去看,认了好半天认出那些字,也愣了愣--
确实都是些吃的,只不过有的常见,有的不常见。
”先这样罢,慢慢来。”傅之晓倒杯了茶慢慢喝道,”殿下身体太过虚弱,猛然地大补会造成反作用,先小剂量的来,慢慢调理。”
顿了顿,她又道:”调理身体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成的,需要长年累月积累,还要加强身体锻炼,提高免疫力,有需要的时候还得入药进行治疗,没那么简单。”
越说越复杂,钟壹慢慢还是想明白了,有些事情确实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
何况殿下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