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里有许多干草,才没出了大事。
护卫松了口气,随即又犯难了——
这可是个姑娘家,怎么处理好?
抱上去?可就冒犯人家了。
背上去?也不行,这姑娘还昏着呢。
抬上去?这么滑肯定不行,而且他还一个人。
事情有点难办,上面的齐昀就跟长了好几个心眼似的,还没等下面的护卫开口,便又扔个人下来。
“钟二。”下来的护卫看了看傅之晓,“小姑娘还活着么?”
“肯定活着啊。”钟二瞥了才下来的钟五一眼,有些犯难,“这姑娘……怎么办……人家可是姑娘啊……”
钟五瞪了他一眼:“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殿下知道啊。”钟二脱口而出。
“嘘!”钟五一把捂住他的嘴,“别这么大声,你这是希望山那边的村民都知道吗?”
钟二觉得山那边的村民肯定听不到,可殿下的事儿为大,也没有再反驳,随即问道:“那这姑娘咱们抬着上去?”
“这可是山路。”钟五沉思片刻,“你背着。”
钟二:“!”
钟五不耐烦地拍了拍他的背:“行了,大老爷们的,前些日子大楚的殷王出使来京遇刺那事儿,我至今后背的伤还没好呢。”
“好好好,我知道了。”严格说起来,当初还是钟五替他受的伤,一说起这事,钟二就没辙,赶忙应下了。
两人小心翼翼将傅之晓扶起来靠到钟二背上,钟二背着傅之晓在前面走,钟五在后面稳住傅之晓的背。
上了山,齐昀只看见一颗杂满干草的头颅靠在钟二背上,一截沾了泥污的玉臂露在钟二的肩头,他忍不住又皱眉:“将那姑娘放进轿子来!”
钟五钟二齐齐一愣,两人下意识反驳道:“这怎么可以?!”
齐昀气得一乐,还知道顶撞了。
只掀了帘子沉声道:“将姑娘放进来。”
齐昀只觉得,这姑娘一路被男人背着到底是不妥的,而且——
仪容不整,若是被认识的人认出来了,私下里说些难听的话,叫人家姑娘还怎么有脸见人?
而一干侍卫的想法不一样,只觉得这等身份的女子,别说和殿下同乘一轿,就是在府里最下等的丫鬟也是选不上的。
况且!现在还这么脏!
钟五钟二站着没动。
齐昀眉眼倏地一冷,周围温度似乎也跟着下降:“将那姑娘放进来!”
这股上位者的气压钟五和钟二是扛不住的,两人面面相觑,随即走上前,动作没有在山底轻柔,几乎是毫不客气将傅之晓放到轿子上。
脏乱的头发垂落,掩了少女的面容。
面对脏兮兮的傅之晓,齐昀眉头也没皱一下,只落下帘子道:“回别院。”
一干侍卫面面相觑——
这还得将那脏姑娘抬回去?!
纵然不乐意,可殿下的话比圣旨还圣旨,只得抬起轿子往山另外一处走。
刘桂花采完一背篓,对三婶道:“三婶,姑娘还在那边,我过去叫她,一会儿咱们从这边下山罢。”
三婶还想多采点,因而头也不抬道:“行,你快去。”
刘桂花便背着背篓提着锄头往傅之晓在的那方去。
而转过山道,看见眼前的场景,刘桂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