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傅之晓在整理屋子的时候看见门口的地里有人劳作,便得知了这个村划割土地的标准。
她才知道,莫老头也是有土地的,而且还不少,只是他一个人用不了那么大,久而久之就荒废了。
莫老头死后就被别人占了,后来来的那两口子自然是不知道。
说来也巧,占土地的这家人,男的叫金山,女的叫刘梅,而金苗正好是金山的妹妹。
金山家离村长家有段距离,约是要步行八分钟,两人刚走到分岔道上,一人慌里慌张从岔道上跑过来,傅之晓躲闪不及,撞了个满怀。
村长立刻拎起拐杖狠狠敲了对方一棒,厉声呵斥道:“莽莽撞撞像什么样子!你一个汉子撞坏人家小姑娘怎么办!”
对方“哎哟”一声叫起来,急忙转身道歉:“对不起我现在有急事!”
傅之晓被对方的胳膊撞得差点摔倒,只觉得肩膀一阵钝痛,听了村长的话,只得摆摆手:“没关系。”
可村长还是看不下去,厉声道:“村里老人小孩这么多,撞倒了怎么办!走路看着点!”
青年个子高高的,古铜色的皮肤十分健康,可脸上却满是焦急的汗水,解释道:“村长,我娘子难产,我得再去找两个产婆。”说完,又急了,“我娘子快不行了,我先走了!”
言罢,也顾不得礼仪,急急忙忙往村口跑。
村长愣了愣,也想起青年的娘子是该临盆了。
女人家生孩子就好比鬼门关前走一遭,村长想起那娘子说话做事十分稳妥实诚,也是摇头叹气,毕竟他一个糟老头子确实帮不上忙。
村长正抬脚准备往金山家走,冷不丁地听傅之晓问道:“可是有人难产了?”
村长叹了口气道:“是啊,咱们村里稳婆少,总是有年轻妇人难产,好在都大难不死啊。”
傅之晓“哦”了一声:“既然这样,不如咱们去看看罢。”
村长只当傅之晓同情心起,摇了摇头道:“你一个女儿家去看人生孩子做什么。”
傅之晓微笑起来:“我是个大夫,或许可以帮上忙也说不定。”
“大夫?”村长惊讶不已,他还从来没听过姑娘家做大夫的。
“对。”傅之晓理所应当的点点头,“我是个大夫,咱们还是去看看罢。”
村长半信半疑间,也顺口说道:“刘忠义家离金山家不远,正好顺路了。”
刘忠义便是方才撞到傅之晓那名青年。
两人顺着道儿走,远远就听见一处屋子传来女子尖声连连的惨叫。
“我的女儿啊!”有老妇不安地叫喊声响起。
屋子门也大开,想来是方才刘忠义出门太匆忙连门也没关系。
屋内有人看见村长来了,惊呼一声:“村长!”
房前一圈人全部齐刷刷回过头来,一名老妇看见村长,急忙围了过来:“村长啊!我家柳儿可怎么办啊!村长可要救救她啊!”
傅之晓和村长齐齐哭笑不得,这是病急乱投医了,逮着村长都叫救命。
村长只得安慰道:“哎,别着急,这女人生孩子我是不懂,可这位姑娘貌似懂一点,不若死马当活马医,让她看看?”
几人愣了愣,这才看向傅之晓,看到是个姑娘,后面的中年汉子有些犹豫,可妇女却一把抓住傅之晓的手,颤抖着声音恳求道:“姑娘,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罢。”
就像村长说的,死马当活马医。
傅之晓点头道:“我是不保证一定能救到她,关键还是靠她自己。”
这么说来还是有的救的?
妇女喜出望外,连连答应。
傅之晓内心里有一股子怜香惜玉的心思,再加之职业病,听见有人难产就想过来看看。
农家的连支人参都没有,傅之晓只得道:“有党参么?切点来。”
党参刘忠义家还是有的,妇女赶忙拿了根洗干净的党参来。
傅之晓让她去剁碎沏了水,走进屋子里,两个稳婆正好端着一盆血水出来,吓得小娘子的爹都头晕目眩几乎站不稳。
产妇脸色惨白,大汗淋漓,眼神迷离,不时还嚷着痛。
傅之晓走过去掐着她的人中,不一会儿产妇的眸光渐渐清明起来,看向傅之晓,眼里忽然闪过一道亮光,抓住她的手道:“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别慌!”傅之晓拉下她的手,“你没事,你的孩子也没事,可如果你再昏迷过去你的孩子就真的有事了。”
不止孩子,大人也会有事。
产妇一听孩子有事,吓得脸更白了:“我的孩子!”
“别嚷!”傅之晓冷下声,“把力气留着生孩子罢!接下来听我的。”
说罢,又转过头看向屋子里怔愣的产婆道:“去端盆热水来,还有两条干净的毛巾!”
产妇确实情形危机,产婆不疑有他,便匆匆出门去准备。
方才的中年妇女端着水进屋,就听见傅之晓道:“喂下去。”
中年妇女赶忙给产妇喂下去,喂完后看见傅之晓在产妇肚子上按来按去,吓得脸一白,差点碗也端不稳:“姑、姑娘!”
“嚎什么?”傅之晓冷淡地看她一眼,“你想要呆在里面就乖乖站着多鼓励鼓励产妇,孩子在肚子里有点歪了,所以卡着一直出不来,我要伸手进去把他抓住来,可能会有点痛。”
中年妇女一听,脸色更白了:“卡、卡住了?”
傅之晓拍拍产妇的腿,尽量放柔声音道:“来,跟着我,吸气,吸气,呼气,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