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顷不置可否地收回手拉了拉衣襟,伸出殷红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瓣,幽幽道:“夫人激动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

傅之晓羞愤之余闻言不禁一怔:“什么?”

简顷却避重就轻,只掀起眼皮幽幽凉凉地道:“夜深了,夫人也该休息了,还是说——”他忽然换了一副低柔的嗓音,带了点点异样的暗哑,“夫人想要继续刚才的事?”

傅之晓不禁脸一红,论起脸皮厚这天底下怕是没几个能比殷王更不要脸的了,遂拉起被子迅速躺下去以掩饰这股羞涩,谁知“咚——”的一声——

“啊……”傅之晓呻吟一声,不由得伸手去抱住后脑勺,这一下不偏不倚正好撞到她的旧伤上,疼得眼泪哗地流下来了。

“恩?”简顷眯了眯眼,伸手去试图抚摸她被撞到的头部,“有这么……”

“你别动!”傅之晓猛地将他的手一把拍开,随即意识到自己态度太过激,遂轻轻抽了几口气,又轻声道,“我撞到脑袋了,有点疼,不是故意的。”

更为重要的如果简顷伸手过来,便会十分“凑巧”的摸到她擦了药膏的脑袋。

简顷眸光幽幽沉沉,只不咸不淡地回道:“睡罢。”

说着蹬掉鞋子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方才的事情似乎让原本暧昧的气氛逐渐变得有些尴尬,傅之晓面上的火烧火燎也渐渐退了下去,她想了想:“简顷……”

“本王真是不敢相信。”黑暗中,他忽然撑着身子坐起身,声音幽幽凉凉地道,“他们居然让你睡如此硌人的床。”

“……”傅之晓怔了怔,几乎差点失声笑出来,“在青石村不也是这样的床?”

“是么?”简顷轻描淡写地道,“会睡这种破床本王一定是脑子烧坏了。”顿了顿,他又道,“事实上那张床和这张床还是有区别的,那个小破村庄的烂床,你从外面买回来的棉被我就不质疑其粗糙劣质的做工了,单说铺在下面的床单和地垫,可是从本王的马车上挪下来的,也只有本王的东西才能让我勉强承受,这种东西么……”

他冷蔑地瞥了一眼手上恰好摸着的床褥,随即又似是被电了一般收回手:“算了罢。”

“所以本王才说,要你早点和我去大楚,瞧瞧你现在,被人掳到深山老林里面,住得这么寒酸,吃得想必也是不怎么好的,对了他们每天给你吃什么?馒头配小白菜么?唉,本王就知道罗刹谷是穷得揭不开锅的,可没想到竟然敢这般对待你,啧。”他嗤笑一声,“好在夫人你身体不错,吃着大馒头也能长胖。”

这个混蛋!

“……所以你是睡还是不睡呢?如果不睡麻烦你坐到窗户边的椅子上去,然后不要发出任何阻碍我睡觉的声音出来,当然如果你觉得坐在房间里太过委屈,可以选择将椅子挪到屋子外面,正好可以对月酌酒,殷王殿下看如何?”傅之晓笑眯眯地道。

简顷也弯起精致的眼尾勾唇一笑:“既然夫人如此热情相邀,我自然是不会拒绝。”

说着又再次躺下来,可这一次,却变戏法一般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张精致的毛毯,随即伸手将傅之晓拦腰横抱起来,傅之晓虽然看不见他的面容和表情,却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打在锁骨上如被羽毛拂过一般阵阵发痒,他的衣料子十分华丽,表面顺滑冰凉,绣线精密,单是抚摸到就能感受到那一针一针扎实的绣工。

傅之晓还在愣怔之际,便感觉他忽然凑到了她的脖颈处,冰凉的唇瓣贴住了脖颈处细腻的皮肤,他轻轻嗅了一下:“你身上有很重的药味呢。”

傅之晓沉默不语。

而简顷说完这句也并没有再纠结这股比之前更为沉重的药味儿。

再次躺下时,她已然躺在那张柔软的毛毯上了。

“夫人。”他的嗓音轻柔幽凉,“夜深了,睡罢。”

这样低柔幽沉的嗓音往常不知听了多少次,可这一次听起来,却莫名的日让人心绪纷乱。

傅之晓默默抬起被褥,侧身闭了眼。

这一夜模模糊糊却又是做了个熟悉又陌生的梦。

梦里她一身华美的嫁衣站在几级不高的白色大理石阶梯之上,四周是阴森诡谲的森林,月光照耀下光秃秃的树枝投在地面的阴影一个比一个狰狞,似暗夜诡魅。

而不远处的简顷正优雅地踱着步子慢条斯理往这一处走来,他黑发披散,着了一身初见时的青色衣衫,与周围布局显得格格不入。

直至他走到她面前,掀起精致的眼皮,轻笑了一下:“夫人,我来晚了,等久了罢。”

傅之晓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好摇摇头:“没有,我也才刚到。”

简顷眸光幽幽,又笑了笑,伸手拉起她的手:“不用担心,不会让你等了。”

傅之晓有些迷迷蒙蒙不似很理解眼下的状况,可简顷笑容温柔,话语里莫名就让她想要去相信,遂也报以微微一笑:“好。”说完也主动握住他的手。

简顷牵着她一路往前走,前方莫名的大雾弥漫,烟气袅袅,却飘来一阵一阵和简顷身上相似的暗香,但吹来的风却刺骨而寒冷,她不由自主握紧简顷冰凉的手指:“我们这是去哪里?”

简顷却只反握住她,越来越紧,拽得她手有点发疼,她颦了一下眉:“简顷……”

他忽然转过头,笑容温柔到惊悚:“夫人,你还能去到哪里呢?”

她猛地一惊,下意识想抽回手,却根本挣脱不开,她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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