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记忆中只有她坚定地小鸡啄米般点着头。
那时她才多大,这么多年来似乎她的记忆就只剩下那点了。但是那个男人的嘱咐她却烙刻在灵魂的最深处。
“张兄,你知道‘爹’指的是什么吗?”
原本注意到上官恍惚之中脸上浮现的羞红,张安心跳的前所未有的加剧。耳边忽然传来这句话,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
“这‘爹’就是你的,就是”
张安支支吾吾半天方意识到自己还真得没法解释爹这个名词。
理了理自己思绪,张安疑惑道:“为什么想起问这个,还有你怎么知道‘爹’这个称呼。”
“‘爹’,他就像你刚刚那样总是无微不至的关怀着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记着这样一个人,这样一段记忆。”上官忽然意识到什么,脸上顿时露出警惕的神色,说道:“以后不允许你再问这些。”
张安一下还不能从上官的变脸中缓过来,非常气恼那么好的倾诉的气氛转瞬间就被破坏了,这什么什么嘛!
不过还是留意到上官不经意间说道自己的身世,脸上平添一丝惆怅。
“刚刚和你动手的那个是定心堂的四代高手仪容,你怎么会惹到她。”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他们欺人太甚。”
“今天若不是秀草发现你不见了,我还真不能即使赶到,那时候你可就真得闯下大祸了。我的那个师叔可是个极其护短的人。”
“她们是出家人吗?”张安听上官越说越玄乎,不由发出感慨,因为他觉得这些个人一点没有出家人的该有的样子。
上官忽然一转脸色,冷淡的道:“你的修为不错嘛!你究竟是什么人,最好现在和我老实交代,现在仪容已经开始怀疑你了,如果你现在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的话,等到师傅出关后你在像现在这样胡说一气可就不是我能救得了你的了。”
张安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得罪了她令她频频露出这样怀疑和咄咄逼人的表情,心中不由气馁了几分。
“师傅临行前说了,我佛门中人万不可凭借身份欺凌弱小,你今后绝不能利用我的名号招摇撞骗。”张安脸色立即一改悻悻的神态,似乎在学着他凭空杜撰来的‘师傅‘的语气。
上官也只是想诈他一乍,现在听到张安这番装模作样的话,饶是一贯兴平气和的她也感觉颇为好笑。
又看到上官嘴角间似有若无的弧线,张安立刻想到了‘巧笑嫣然’这个词汇,他觉得这个词汇用来形容此时的上官再合适不过了,同时心中也为自己的急智感到窃喜。
“张兄,倘若如果要你牺牲失去记忆的代价,方可出谷,你愿意吗?”上官紫竹忽然心中涌出一丝对张安的愧疚。
张安没有注意到上官脸上的表情的黯然,也就权当一个玩笑而已,但转瞬又无比坚定地蹲下身子,因为他想到了自己那天如果真得向空间中老者所说的那样迷失了自己,那他想要给自己留下些什么呢?
捡起一根残枝,拨开落在地上的树叶,露出一块泛着青色的地面,然后拍了拍手。
上官静静地看着张安的每一个动作,心中同时浮现出一丝丝迷惑,但对张安忽然而变得莫名庄重的面庞一阵失神。
张安捋了捋袖子,以免白色的衣服染上尘埃,在那片已经整理好的空地上一笔一划地写了四个字“爹,娘,心月,柳茹。”
写完后抬头望了望上官犹豫了一下,却没有在继续,只是轻轻的放下残枝,只留给上官紫竹一道背影,静静地向前走去。
微风掀起白衫,衣袂飘飞吹不散的是灌注全身的哀愁。但他仍旧桀骜的向前走着,这是他第一次在问剑心斋,在上官面前展示他的骄傲,即使仅仅是他的背影。
身后上官紫竹同样蹲下身子,那张如玉般的纤手,柔弱无骨的指尖轻轻地抚摸张安在地上留下的每一处笔画,像是在体会着张安刚才的心情。在他每一处停顿的地方细细品味,为什么在最后两个字上斟酌那么长时间呢!
前方那某身影似乎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没心没肺,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为什么他最后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让她没有勇气与其对视,为什么自己就那么不争气地莫名地跳动起来呢!
为什么!
——
星眸注视着手心的一抹血迹,心里莫名地加剧震撼,静心堂何时出现这样一个人,那么奇怪的身法,那么诡异的光盾,身上没有佩剑,最后才意识到他还有一处最为特立独行的特征,头发随意的披散着。
这样的人,本就不应该是问剑心斋的人,经过一番询问的确定心堂的人没有见过那个人的,除非,除非他根本就不是问剑心斋的人。
可看他对上官那丫头唯命是从的样子,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合常理。
对了,上官紫竹,她的修为进步得当真如此之快,仪容当然知道虽然自己一开始和张安一拼之下气血翻滚,可是在和上官紫竹地那一击没有丝毫的水分,更何况他是携着一股攀升到极点的强势,而上官不过是随即应战。
她自己的伤自己最为了解,他已经尽力在众人面前维持了自己的形象,可是五天后将是本门选取三名弟子出山的时候。原本她满怀信心,不得不说她虽然是个出家人,也许是天生的好奇,她一直渴望着见识外界的世界。
可现在这一切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师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