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既然已经站在门外了,何不进来一同共饮几杯?”刘雨琦含笑对着门外说道。
“既然艾公子相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门外温润的声音回道。
房门被打开,婉月等人都朝着门边瞧去,很是好奇到底是何人一直偷听他们说话,唯有朱掌柜依旧低着头,脸上紧张的神色也渐渐平稳下来,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朱掌柜的表情变化自然没有逃过刘雨琦的观察,继而她再看向门边的时候,此刻已经站立着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一身藏蓝金线纹的锦缎袍子,金冠高束,微微方形的脸上五官轮廓分明,嘴唇微薄,眼神甚是锐利,一进了门并没有看向其他人,而是直接看向靠着窗边的刘雨琦。
“艾公子,方才在下在隔壁与好友饮茶赏月,不小心听闻了公子和这朱掌柜的谈话,一时甚感兴趣,可否凑个热闹?”他拱手施礼道。
这既然是主家的雅间,隔音定是顶级的,这人如何能够在隔壁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而且他在隔壁的动静居然能够逃过婉月的耳目。
武艺造诣看来是不低于婉月,而又瞧着朱掌柜的表情,又听得此人仿佛对这里的情况甚是了解,进来雅间后,对于屋中的摆设一点也没有惊讶之情,他又知道自己姓艾……
唯一可以解释的是,他就是这里的主人。
“在下本是客,因受邀才入得如此精致的雅间,主人家要进来小饮几杯,作为客的,怎能说个不字呢。”刘雨琦打开折扇,扑扇两下。笑着站起身,拱手施礼说道,“在下姓艾。敢问公子贵姓?”
“曾听朱掌柜不止一次称赞艾兄的聪颖,今日一见着实也让在下惊讶不少。没想到艾兄不仅机敏过人,而且还字字犀利,不过……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在下正是这茶馆的主家,在下姓夏,单名一个邺字。”夏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说道。
刘雨琦又一次施礼了一番,说道:“夏兄有礼了。小弟姓艾,名……玉琪。请坐。”
刘雨琦想了想,还是根据自己名字的谐音取了个名字。
而朱掌柜自那男子进来后,他便往旁边退开跪坐一旁了。此刻刘雨琦的对面蒲团上是空座,这会儿顺带着也就借着他的地方,邀请他吧。
夏邺也不客气,反正也是自己的雅间,他挥开外衣袍子。跪坐在刘雨琦对面的蒲团上。很是自觉的端起茶壶倒了茶水,“请。”他伸手请刘雨琦吃茶。
“请。”刘雨琦也做请姿。
两人各自饮了一杯茶水。
“恕小弟不解,夏大哥这里的茶馆位置是极好的,小弟曾也有缘在楼下饮过一次茶水,就小弟看来。夏大哥的茶馆在这福州可是特殊且也是最立新的,此次无意间路经此地,朱掌柜请我等入得此等雅间,无论是从雅间布置还是这吃茶器具,想来夏大哥并非是缺钱之辈,所谓经营不善而低价转让茶馆与小弟,实属有些牵强。”刘雨琦端起紫砂壶,给夏邺和自己都斟满茶水,直奔主题的说道。
“艾兄弟你既然称我一声大哥,那么夏某也不瞒你,实在是夏某不善经营,开此茶馆至今可真是未曾赚过多少银钱,为的不过是想以茶会友,后来又偶然间尝得乌麦茶的香郁之气,甚感奇特,才在茶馆试卖,直到艾兄弟那次在众人之间解说此茶的奇特之前,还未有过任何人能如艾兄弟这般懂这茶。”夏邺举杯敬刘雨琦,拂袖遮面,喝了杯中的茶水,说道。
“所以夏大哥就因为小弟懂得些皮毛就要将茶馆转让与我?”刘雨琦也举杯喝茶,挑眉说道。
夏邺含笑摇了摇头,端起铜壶将热水倒入紫砂壶中,又给他们二人斟满茶水。
“起初原本以为只是艾兄弟可能是见过此茶,毕竟艾兄弟看起来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年,对茶的了解可能只是部分罢了,可是第二次来茶馆艾兄弟居然直接带了一壶茶来帮为兄解难,后朱掌柜给夏某看过茶壶中的茶渣,的确是与众不同,闻所未闻。艾兄弟着实是让夏某不得不另眼相看了。”夏邺说道。
“夏大哥过奖了,这些对于小弟我来说不过平时瞎弄来吃喝用的,让夏大哥见笑了。”刘雨琦笑着摇头谦虚道。
“呵呵,艾兄弟,你以为我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你的那壶桂花茶,可不是一般的做法,想必是采摘了正是发芽的桂花花蕊,经过晾晒制成清香的茶胚,封闭保存,再采摘盛开的的桂花花朵,采其花瓣与茶胚一并晾晒,挫烘,那水可是采用的城外玉林山上的清泉水吧,不知夏某说的可对?”夏邺细细说了那桂花茶的制法,这也是他见过那壶茶渣之后,默默研究了许久才得出来的结论,甚至不惜还尝试了一番。
刘雨琦眼中闪过一丝惊叹,很快被她一笑掩盖过去,“夏大哥果然深通茶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虽然夏邺猜得并非是全部,比如茶胚的晾晒时间,何时盛开的桂花花瓣才是最好的,再有就是挫烘的时间,这些才是制这桂花茶的紧要关键。但对于一个古代人来说,这样一个新鲜的能猜到如此程度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不过此次听闻了艾小兄弟在这雅间中说的那些,这才让夏某真正做了转让的决定。”夏邺凝神认真说道。
刘雨琦挑眉问道:“哦?”
“从刘小兄弟并非是官宦之家,而你却对这些精致的吃食用度甚是了解,想来必是商户,那么经商之道,定是要比夏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