茎似乎一折就断。

这让他恨不能在众目睽睽下将她拥入怀抱,拍拍她的背抚抚她的发,好好的痛惜她,让她能在自己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他这是怎么了,脚下跨出了这么两步后,张玉昊猛醒过来。

他这是受了什么蛊惑,他顿住了脚步,这女人就是个祸害,陈三不就是被她克死了,何况她是陈三的女人,已经不洁的女人,他这样告诉自己。

但就在人影晃动中,凌夭夭突然间有了一个领悟,这人死如灯灭,那人死后缩骨功也不会散吗?她对缩骨功并没有研究,但都说内练一口气,那内功不就是一口气吗?

现在这口气已经焕散了,柳长青的身形怎么可能还保持住陈三的模样,心里隐隐的有了一丝希望。

她挣扎着爬起来上上下下的摸索,身体还是软的,脸上是真正的皮肤,即便是在月光灯笼光下也可以看出它泛出了青黑和苍白,不是他一定不是他,现在掌下的这个人是真正的陈三吧?!

一行清泪又快又急地从脸上掉下来,“陈三,陈三,陈三……”她低低的呜咽象条被抛到干坡上的鱼,心里只觉得缺氧,一个喜悦的声音在心底高喊,他没有死他没有死他没有死,回头看周围的人连张玉昊连他脸上对她一副厌弃的表情也觉得他顺眼。

自己的手还放在“陈三”的脸上,心里对着陌生人尸体的正常反应出来了,又是害怕又是惊骇又是厌恶,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结在,却不敢迅速地回手。

想缩回手来捂嘴,但想到才触摸过死人,又不由得有些呕心,想在衣裳上擦擦,又觉得这样还是不对,只好把手放在地上,旁的人都以为她有些犯傻了,看着她脸都有些替她哀悼之意。

“找两个婆子来守着她,我们走。”张玉昊如是说,凌夭夭有些疑惑,就现在这样子她还些什么可以让别的人监视的,这么高的院墙,昊王府这么大的权势,这么严的进出制度,她就是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啊。

不过今夜她还是真的有些害怕,有两个人一起陪着壮壮胆也好。

张玉昊却想的是,别让她半夜无人的时候上了吊跳了井这些,虽然是厌恶她,到底看上去蛮可怜的,他觉得自己是同情心难得地泛滥了起来,何况这个女人她敢这样的对自己,她的罪还没有受够呢,如是想着他迷迷茫茫的离开。

以陈三的身份人,自然是不能停尸在王府内,可不能让主子爷们触了霉头,帐房上给了十两烧埋银子,一口簿皮棺材,连夜的人就给送到城外的义庄去了,而凌夭夭虽是新寡,鉴于目前半是仆妇半是囚徒的身份,却不能让她操办丧事和遍身缟素的戴孝。

于是便聊胜于无地在头上带了朵小白花,这段时间多穿素色的衣裳了事。

丧假倒有三天,三天后,凌夭夭又开始要接受修理了,不过这一次她没能回到蝶香院去,蝶香院没了蝶夫人,只会成为不所闲置的庭院,还挖那个水塘来干什么呢,听说是琳夫人向着张玉昊硬要了她。

不过里面的内情似乎是,那天不是她因为柳长青吓着琳夫人的小丫头一事与琳夫人的两个二等丫头结了仇嘛,那两个丫头找机会在琳夫人的贴身丫环紫环撺掇了几句。

说是张玉昊这段时间来,因为凌夭夭的原因,所以特宠蝶夫人。因为蝶夫人的丫头巧儿收拾了凌夭夭一番,昊王爷就让两个人都没了命,琳夫人一听,这还得了,在她的眼皮底下居然还藏着个狐狸精。

况且这狐狸精已经嫁过人了,没几个月吧已经克死了她嫁的人,现在还想掀天,怎么着也得将这狐媚子掌控在自己的手心里,于是就有了现在这一幕:

凌夭夭低眉顺目地在琳夫人刀子一样的眼光下跪着,硬硬的膝盖碰着硬硬的大理石地板还是很痛的,但她却不敢让自己的身子有所晃动,在这样的蛇蝎一样毒辣的目光下,人家还等着抓她的错处呢。

这个事情让凌夭夭反省起自己来,看来这王府里的人,无论上下都是不能得罪的,不光是人连猫猫狗狗,或者是花花草草都不要得罪,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在你背后给你飞一冷刀。

不过仔细想来好象张玉昊自从凌夭夭到了蝶香院后,确实到蝶夫人处歇息得多了,但蝶夫人最后不是死了吗,这么些的人怎么会这样的乱想呢,张玉昊不过是恨她想看着她被折磨着样子想看她后悔的样子罢了,那男人根本就没有心,那里会为着个什么停留啊,爱人,他只会爱他自己吧。

这些女人怎么不懂啊。

“在这世上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是人就是人,是虫就是虫,有些下贱的虫子妄想变成人上人,都会被人轻轻的一指头蹍死的,或者是好不容易地爬上来,却被人轻轻的一拂衣,就掉下去了摔得比原本还不如,菜花啊,这道理你懂吗?”

琳夫人穿着大红的佩着金线和孔雀毛刺绣的牡丹花的衣裳,大概是昨夜睡得舒爽,一张粉腻的面孔,被红色一映衬更显得粉面桃腮,双眼水盈,丰膄的手上端着个官窑的白瓷茶盏,大红袍的香气循着热气袅袅透出,她也不看凌夭夭了,只是专注地喝着茶,有些无意也似地闲话着说。

自然这话听在凌夭夭耳里,这就不是闲话了,有关自己性命的事,凌夭夭更是端正了身姿,卑微地回说:“禀夫人,菜花是个苦命人,从不敢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现在不过只想为着陈三守一辈子罢了,夫人要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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