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逸羽和易清涵叙着两年别情,下得山来,紧挨着山脚就是一片繁茂的竹林。径直东北向的入得林中,竹林幽幽,脚下却是青石板铺成了一条小道。两人人也不用轻功,只悠悠的走在青石小路上,闲看竹影,轻听鸟鸣,间或说几句玩笑。
顺着脚下的小径走得十来分钟,前方却是突然一片开阔,一个精致的竹楼映入了眼帘,却是茂密的竹林之中被人特意清空了一块地儿了,修了这一处雅致的居所。君逸羽两人熟门熟路的绕过竹楼来到它的身前,却见门前右侧立着一块半人高的木板,其上刻有“竹居”二字。这两个字并不清逸,明明是用的最为洒脱飘逸的行书,看着却有一种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感,打破了一路走过来的清雅如入仙境的感觉,又将人拉回了凡尘。
“师弟,师伯刻的这‘竹居’两字,杀气太重,与这雅居太过违和了,你怎得还将它立在门口了?”易清涵见了竹居的木刻,眉头微皱,显然有些不满,“我还是喜欢你之前写的,肆意洒脱,不染凡尘,衬得这处地界都更空灵些。”
“哈哈,师姐你这就不知道了吧。师傅说我的武功技法都很完美了,内功欠些火候,但它是水磨功夫又着急不得,要想在现有的内功基础上让武艺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领悟‘势’是一条好出路。师傅他有事要出谷,走之前告诉我‘势’只能自行领悟,然后当面给我刻了这两个字,说他走后我可以多观摩一下,对‘势’的领悟会很有帮助。你也知道我散漫,指不定哪天就给忘了,干脆就把它放在门口了,我天天见它,总不会错的。我那字不过是几年前兴致起来时的随手涂鸦,有什么好的,我都不好意思再看,正好不要了。师傅这字也行,一看就是武学大家,看看这多有派头,我们又不是要升仙,不过一个住所,住着舒心就成,管他仙气凡尘。”君逸羽一边解说缘由,一边迈上台阶,推开大门把易清涵让了进去。
“你呀,我也不知该说你散漫,还是要夸你潇洒好。既然师伯说有妙用,那就随你好了。不过师姐还真是小看你了啊,师伯在武学上那般严谨的人竟然都给出了‘武功技法完美’的评价,你这可才跟着师伯学了十年武,真不愧是小怪物!对了,你刚刚说师伯出谷去了?”
“我就这脾性,你又不是才知道,别拿我说笑了。我师傅出去的事,你昨天回来没听二师叔说?他三个月前就出去了,走得匆匆忙忙的,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儿。”
“这还真没听说,师伯这十年教习你武艺就没出过灵谷,闲暇却是经常一个人待着琢磨着新创招法,我没见他,还以为他又有了想法,不知在灵谷哪个风水宝地钻研武功去了,哪成想他会出门。”
“嗯,我师傅他对武学是够痴的。师姐,你先坐会儿,我收拾一下和你住到药庐去。反正我武功也练得差不多了,我又这么久不见你,不如住到药庐和你多亲近亲近。”
君逸羽话说得随便,听在易清涵的耳中却着实有些暧昧,她有些害羞,只“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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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谷被天目山环绕,坐落在天然的山谷里,三面环山,只有向南开的谷口直接通向外界,也是灵谷派的天然大门,左侧山崖上是开派祖师“医武双圣”亲自刻的“灵谷”两个大字,染成墨色,威武不凡。右侧立了一块天然巨石,其上用朱红笔墨写着“止步”二字,左下黑色小字做注“灵谷山门,不得擅闯,不得生事,但有违者,灵谷门下永世不医!” 这就是灵谷大名鼎鼎的“止步石”了。谷口进来不远正对着的是“寻医堂”,长期有亲传弟子驻守,谷外求医的人一般就是在这得到灵谷救治。寻医堂道旁两排房舍,是灵谷外室弟子的居所。
灵谷中心地带是紧邻着的药庐和武居,分别收藏了灵谷几百年传承收集下的医学武学的书籍功法,灵谷内门弟子也多居住在这。现任谷主,也就是君逸羽的二师叔无忧子,医武中更偏爱医道,他和他门下的五位弟子就住在药庐。灵谷内其他地方也依山就势修了许多居处,多是竹木建造,很是清雅,其中竹居就是最隐逸优雅的一个。
君逸羽自从加入灵谷,就一直住在竹居中。竹居在灵谷北的竹林里,紧邻着天目山,四周被竹林环绕,环境最是清幽。当初君逸羽拜师无崖子时,就奉上了君康逸的书信,信中坦诚告知了无崖子君逸羽女扮男装的秘密。无崖子身为武林宗师,一心武学,只是喜欢君逸羽资质才收入门墙,也不拘泥于君逸羽的女子真身,又喜他们把事情摆得坦荡,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不仅如此,无崖子知道君逸羽的身份一旦泄露牵涉甚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是以还替君逸羽守着身份秘密。故此,他以“专心学武”为名,选了竹居给君逸羽,一来竹居的确是个习武的好处所,二来也是让君逸羽幽居竹居,不虞被人识破身份。
君逸羽收拾停当,和易清涵一起出得竹居,才来到药庐前的广场,就遇到了大师兄陈广。陈广有三十多岁的年纪了,长相平凡,但很有精神,据说他也是从小就在灵谷,是上一位谷主济世上人收容的弃婴,拜在无忧子门下,武学医术都算不错,现在平日的寻医堂就是他在主持。
“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