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望着,白浴燃分明感觉到了kiro身上的杀气,和她所熟悉的那个喜欢撒娇喜欢粘人的kiro完全不同。
那个是kiro是她的女朋友,现在这位才是苏家二小姐苏令臻。
院子里围上来不少人,孟孟环视周围,知道自己是跑不了了,站起来摸了一下刚才被kiro扇耳光时咬破的嘴角,以一声冷笑开场:“难道我想要作践自己?要不是被你们这些社会败类威胁,我怎么会到这里来做这么下贱的事情!”
“谁威胁你?”白浴燃心里是有数的,但她要孟孟自己说出来。
孟孟斜kiro一眼:“有些人自己心里清楚。”
kiro压着火:“你今天最好把话说明白。我苏令臻的确就是一个会争风吃醋的人,不怕有人看笑话,可是我也不屑使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你看我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孟孟喊道:“我怎么知道是谁!我只知道就是你们这些人抓走了我老公!逼我来这里!要我勾引她!”孟孟指着白浴燃,“如果不勾引她我老公就会被杀!你以为我想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吗!我刚刚结婚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遭这种罪!我才不管谁是主使,我只知道我是受害者!我老公更是!我们招谁惹谁了么!”
白浴燃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歇斯底里的孟孟。孟孟并不是一个多特别的女人,她不过是努力过着自己喜欢日子的普通人。
孟孟一开始并不知道白浴燃喜欢她,也是在她订婚后白浴燃才开的口。
“既然你都要订婚了,我也没什么负担,你就当听个好笑的笑话吧,其实我一直挺喜欢你的。”
在孟孟兴奋地给白浴燃展示订婚戒指,白浴燃夸赞了她未婚夫慷慨大方之后突然这么说道。
孟孟当时的惊讶并不是假,甚至羞红了脸。
白浴燃一向尊重她,孟孟也小心翼翼地和白浴燃保持朋友的关系。
白浴燃以为孟孟结婚之后她们也能像以前一样,你来我家吃饭,我去你家逗猫,什么也不拆穿,就真的当普通朋友。
可是……眼前这一幕算什么?
哭花了妆,嘴边挂着“败类”“下贱”这次词汇的人,真的是孟孟吗?
这样的孟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好,我知道是谁做的了。”kiro和白浴燃心里都有数,kiro说,“但这不表示你能从苏家活着离开,这里不是你这种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不是苏家的人却看见了苏家的内部构造,必须死。”
白浴燃难以置信地看着kiro:“你说的都是真的?”她怎么觉得kiro张口闭口像是三俗电影台词的话是随口玩笑呢?
kiro丝毫不亲切地回应:“我像是在开玩笑?”
她又举起了枪。
孟孟又一次面对枪口,没了刚才质问kiro的气势。她面庞上的汗水已经模糊了她的五官,不断起伏的胸口和瞪大的双眼都在表达着恐惧……
白浴燃那一刻脑子里是放空的,她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此时不是前女友和现女友的问题,的确只是黑帮要杀人,仅此而已。
晚风习习,院子里挤满人却死一般地安静,漫天都只有孟孟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就在这个时候,白浴燃突然有了意外的发现——kiro开枪的动作变慢了。
不过是缓了短短的一秒钟,白浴燃迷茫的心一下就被揪了起来,立刻伸手出去握住kiro持枪的手:“等一下!”
kiro转头看她。
“我知道……苏家有苏家的规矩,她意外来到这里不让她离开也是情理之中……但毕竟是一条人命,她也是受人操控的一枚棋子。如果现在杀了她,幕后的真凶如何找起?”
kiro明知这是白浴燃为了保孟孟所说的敷衍之词,却也没拆穿她,放下了枪。
“你说的也有道理。”krio说。
白浴燃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冷汗却是更疯狂地往外冒。
kiro转身,在人群的缝隙里看见了面无表情的曾玉荃,以及被奶奶搀扶着的爷爷,一字一句大声说:“我的大管家的确是明事理的,我希望这件事无聊的主谋自行出现在我面前,我可能会酌情从轻发落。要是不自己出来领罪而是被我查到的话,就绝对不是一两条人命那么简单。”
白浴燃知道kiro是在为刚刚登上春夜禅最高领袖的位置树立威信,也巧妙地为白浴燃走向大管家铺路。事情暂时解决了,孟孟的命也保住了,可是她此刻站在这里却觉得自己摇摇欲坠……
kiro这一番作为并没有让她觉得威风八面,相反,让她害怕,甚至是有一丝厌恶。
从一开始白浴燃就知道kiro的黑道背景,也没有嫌弃过。可是当下当她切身感受到了kiro的成长环境在她行事作风上留下的不可磨灭的烙印时,她确实觉得往日的自己太过天真了。
看,这就是黑道。
她们不讲道理,没有王法,在这的世界里决定别人的生死,横行霸道。
孟孟被关入了白浴燃不知道位置的地牢里,白浴燃回房去洗了澡,了无生趣地躺到床上。
kiro洗完澡一边擦头发一边坐到她身边。
“怎么?担心你的孟孟会受委屈?”
见白浴:“树立你我威信只是一方面,当时如果你不求情,我的确是很想杀了她。”
“我知道,你以前就警告过我很多次。”白浴燃背对着kiro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