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还对自己做过那般……
“连卿,靖王爷的爱太高贵了,不是我这等凡夫俗女所能消受得了的。而且我也不愿意要那种争宠度日的生活。”许无言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看了看连卿以一种尽可能让她明白的话答道,
“是啊!哪个女人愿意与别人共享一夫呢?可是。无言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一个女子哀怨的诉求罢了。生为女子,我们不得不依从于男人,这是我们逃不开的宿命。”
许无言看着连卿,虽然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情感,但也只能存在于想象之中,回到这样男权主义的现实,她和其他女子一样选择屈服现状。
这原本也无可厚非,可是许无言就是不愿委屈自己的心,即便是一生孤苦也不愿去那般屈从顽固不化的教条。
“连卿,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靖王爷、皇上乃至任何一名男子,都可以仰仗着他们的权力征服任何一个女人。但我许无言就是不愿仰人鼻息,即便是头破血流、一声孤苦也在所不惜。”
连卿惊住了,这一番话足以惊天动地,这世间没有哪个女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去拼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景,然而许无言却如此倔强的不肯屈服。
眼前的许无言宛若一个睥睨众生的君王,所有的措辞在她的跟前都显得黯然失色。犹如脸颊之上的那一朵狐尾百合一般,涅槃而生、与众不同……
“无言,这个是整理好的复验记事,全在这里了!”方卓涵将一摞的复验记事放在许道,
许无言看了一眼复验记事,抬头看向方卓涵,“卓涵,你发现了什么?”和方卓涵走到一旁的桌子旁边坐下,给方卓涵倒了杯水,开口问道,
方卓涵喝了口水,缓缓说道:“我的检验尸骨的结果和案卷所载的验尸结果有很大的不同。我怀疑当年府衙有人刻意掩饰朱府受害之人的死因。”
许无言眸色渐沉,如此大的案子,谁有这个胆子呢?
“卓涵,你究竟发现了什么,详细说给我听。”
方卓涵点点头,“其一,朱府的家丁、仆人、婢女的骸骨经过蒸煮之后均是发黑,是明显的中毒之兆。然而当年的验尸结果当中却只提到是被利器与要害部位杀死,并未提及中毒一事。”
漳州的案卷许无言也仔细翻看过,作为物证的验尸结果也附在其中,其上确实写明朱府一概下人均是为利器所杀,并无中毒迹象。
“还有呢?”
“其二,朱永靖连同他的一妻三妾,三子、一女,还有一位孙子,两位儿媳、一位孙媳。加起来理应是五男八女一十三具骸骨。然而,我在检验骸骨之时,只有十二具骸骨,其中是五具男性骸骨,七具女性骸骨。”
“也就是说少了一具骸骨。”
方卓涵点点头,“其三,那五具男性骸骨当中,并没有朱永靖二儿子朱立的骸骨。”
“他们已经死了三年之久,仅凭骸骨,你如何断定没有朱立的?”许无言实在难以相信,在当代或许可以测骨龄验证死者的年龄范围,方卓涵又是怎么得知模样都一样的骸骨是属于谁的呢?
方卓涵站起身来,走到书案旁,拿了其中的一本复验记事返回,看了看许无言,道:“无言,据你所知朱府二公子朱立有何体貌特征?”
这个问题难不倒许无言,这些天来,许无言几乎把有关朱府的案卷翻了个遍,看了个仔细,有关朱府的每一个人,许无言都能说上一些。
“朱立身高八尺三寸是朱永靖的三个儿子当中最高的一个,但是因为朱永靖儿时骑马从马背上跌了下来,脚踝骨折,伤口愈合之后,走姿略变……”
说着许无言眸色乍亮,想到了什么,“你是说朱立年少时骨折过,所以他的骸骨脚踝处应该有裂痕才对?”
方卓涵微微笑了笑,“也不全然是,首先那五具骸骨之中,依照棺木上姓名对照其生前的体貌特征,均是符合。然而标有朱立的棺木里的骸骨,身高虽然没有大差,但是脚踝处的裂痕是死后造成的。而且年少时受伤,伤口因为愈合,脚踝处的骨骼会比没有受过伤的略粗,那具骸骨却没有。而且朱立是左脚踝骨受伤,而那具骸骨则是右脚踝骨之上有裂痕。因此我断定那具骸骨并非朱立而是另有其人。”
说着方卓涵将朱立的那一本骸骨复验记事翻开用朱砂笔标记之处给许无言看。
“如此说来,朱立的骸骨会不会是被混入下人的骸骨之中去了呢?”许无言看了看复验记事,问道
方卓涵摇摇头,“朱府的所有尸骸我都认真的复验过,没有一具是和朱立的特征完全相符的。而且我还验到,朱永靖一家的尸骸除了验尸结果上所述的致死伤痕之外均有死后造成的裂痕。”
“什么?!卓涵,你是说有人在朱府被灭门之后,还对朱府的尸首施暴?”许无言实难相信有这样的事不禁惊疑的问道,
方卓涵,眉头微皱,虽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但这是事实,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会不会是在衙役挪动尸首的时候不小心磕碰绊倒所形成的呢?”许无言还是不敢相信的说出另外一种微乎其微的可能。
“不会的!”方卓涵看了看许无言,确定的答道,“就算是磕绊,也不可能造成如此手法相似的裂痕。无言,是有人刻意为之。”
许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