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派来的家臣倒是说得挺好听,据他说,这也是代王和王后考虑到夫人年幼失怙,故此约定等他守完孝就来迎娶,也是给他个依靠,且是跟宋中丞夫人孔氏商量过的。

夫人?依靠?想起那七郎和那玄某某居然会被通缉,又想到这代王后身为后妈和大司马堂妹的两重身份,宋嘉言顿时就沉默是金了。

不说这事到底有没有和孔氏商量过,也不说和孔氏商量的到底是谁的意思,就说他们商量的时候,似乎就完全没提到宋嘉祥和宋嘉瑞。

“我若去了,我两个阿弟怎么办?”宋嘉言笑着问那家臣。

那肥的有些像个球的家臣擦了擦汗:“这,这王后,没有吩咐过。”

“嗯,”宋嘉言点点头,“哎,虽然父亲也交代过这个事儿,只是王后和母亲商量的事儿,母亲可从来没对我说起过……”

“……”那家臣又擦了把汗。

宋嘉言笑了笑:“依我看,要不,这事儿就再麻烦内相一些,这事儿还烦请您先回去问问王后该如何处置?”

宋嘉言有理有据,一来他们是从建元三年一月才得以安顿了宋中丞灵位开始守孝,到四年七月,这守孝时间未满;二来他这两个幼弟尚小,宋嘉祥到六月初也才满八岁,他这个做兄长实在难以丢弃两个阿弟而去。

这家臣来时连个代王的手信都没有,只带着王后的手信,也没见个孔家的人陪同前来,宋嘉言对他们并不信赖。

他也就是糊弄他们,打发他们走。就算他们说的是真的又如何?这拆迁的不安置人家不会走,而等他请了代王的手令来,一来一回,也总要几个月了,到那时,也能让那个不靠谱的玄某人传个信或者宋嘉言自己想出个办法来。

那家臣显然也知道宋嘉言这打算,也不管别的了,只说他们代王府不能不守信义,就是赖着不走。

不走就不走吧,宋嘉言也不招待,一回头,他就找来了马都尉和蔡氏。

马都尉似乎也知道这个婚约,不过马都尉安慰宋嘉言,这也就是个权宜之计。

他也知道宋嘉言绝对不肯走,而且不见代王手令,他也不会肯宋嘉言跟着走,这样一来,事情就僵持了下来。

马都尉立刻派了人去代国,宋嘉言则是请人带了他的信到南阳郡去找孔郡守。

重生一世,他有了个猪一样的队友,据孔郡守派人来说,孔氏振振有词,说她确实和代王后商量过这么回事。

孔氏似乎觉得自己很委屈,据她派来的那个原本是宋家的奴仆的曹家人说,孔氏以为:“……嘉言你本就与那代王次子有婚约,如今你又失怙失持,若不嫁过去,你待如何?”

然后,那家人又努力有些严厉地学着孔氏的语气说到:“这事儿我与你外祖母已经商量过,都以为你嫁过去也甚好,原先是考虑到你阿弟终究是要回宋家,而你却会嫁出去,如今你阿弟也有马都尉照顾,你一个阿哥子,难道要一直赖在弟弟家里?”

想到当初孔氏、向氏和邓氏商量着留下他,把宋嘉祥和宋嘉瑞送回扶风郡宋家,现在,宋嘉言终于知道原因何在。

不过,孔郡守倒是明白的,他虽然似乎也觉得宋嘉言嫁过去也不错,也提到了宋嘉言将来如何生活的问题,但是他在派过来的人也说,他会尽量和代王斡旋,如果不能让宋嘉言晚几年再过去,至少也要让让宋嘉言安置好宋嘉祥和宋嘉瑞。

“若嘉言实在不愿,舅父也愿和代王斡旋解除婚约,只是在舅父看来,此事于嘉言的长远,却亦不乏益处。”孔郡守在信中对宋嘉言说道。

“无论如何,我不去。”宋嘉言挥挥手,对孔郡守的想法也有些无奈,然而,他转头却问了那孔氏身边的人一句,“向夫人一向可好?向女公子可好?”

闻听此言,那曹家人顿时脸色有些发青,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孔氏于建元三年三月嫁给了她的表兄,向氏的娘家侄儿,四年五月时,孔郡守传信来说,孔氏生了个女儿。

宋嘉言这声向夫人自然是说孔氏,而他这话也就是不再以孔氏为他宋家主母,对于他的婚事,他现在打算要自己拿主意。

马都尉的人派出去大约走了一个多月,与之同去的,还有那代王后的人。宋嘉言只把那代王后的家臣晾在一边。

他努力地想着办法如何解除婚约,又担忧宋嘉祥似乎想不开这个问题,至于宋嘉瑞,不满四岁的他完全不成任何问题。

马都尉的人走了多久,宋嘉言也殚精竭虑了多久,谁知,最后,宋嘉言却等来了代王派人传来的消息。

代王对代王后就这样派人来迎接宋嘉言表示了歉意,又让那代王后的家臣把那些带来的东西留给宋嘉言做赔罪的礼物,不过他在信中的回复,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同意接触婚约。

人无信而不立。代王在信中写到,他以为,他和宋中丞的友谊足够这婚约没有任何疑问地继续下去,不过考虑到宋嘉言两个阿弟尚且年幼,而代国天遥路远,且他们孝期未满,宋中丞灵位不宜挪动,故此“欲以三年为期”,待宋嘉言准备好后,派人来将宋嘉言兄弟一并挪到代国去。

你们的友谊不用这么坚定也没问题,宋嘉言有些恶意地想着,后来才听那家臣阴阳怪气地说,其实代王也并不是不想赶紧带宋嘉言过去,只是一来这幅仪仗确实不符合代王次子迎亲的礼节,二来则是,那家臣嘿嘿偷笑了两声对宋嘉言道:“我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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