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之后,石家兄弟从宋家这里得到的信任和荣耀远远超过其他人家,甚至这些其他人家也包括了有着血缘关系的宋家和孔家,这与他们的忠诚和能干是分不开的。
无论是石孝忠几次以身代替宋嘉言受伤,还是石孝义差点下了牢狱帮宋家挡过了劫数,亦或是后来石孝全当了大管事,为年少的宋嘉祥和宋嘉瑞把持住了家业,石家兄弟对于几经波折的宋家兄弟来说,情义当然都是大有不同。
石孝义听了宋嘉言的话,二话不说就磕了个头:“但凭大少主吩咐。”甚至都没问宋嘉言要他做的是什么。
宋嘉言把目光又投向马家兄弟,意义不言自明,顿时让马家兄弟有种莫名的压力,只能一边把信收起来,一边道:“宋世弟和石家兄弟高义,我们兄弟自然也当尽力把事情办妥。”一边还朝石孝义笑了笑,“南郡马家别的不说,尽力保住石二兄弟的性命还是没问题的。”
到现在也只有试试看了,不说能把他们完全从这个宋嘉言自己都不明白的谜团里摘出来,至少别让他们在现在又发现宋家和赵家又联系在一起了,如果能让别人不关注自家当然更好。
把整个计划想了想,又想了想还差了些什么,宋嘉言又朝马家兄弟道:“如此,还请两位世兄稍等,嘉言恐怕还要写点东西……”
那封写给孔郡守的信中除了前面是宋嘉祥写给孔郡守报平安和贺新年的日常问候、并言明他们已在南郡安家,请孔郡守放心之外,后面,宋嘉言还加了几句,大意是还有些事请孔郡守帮忙。
虽然说是请孔郡守帮忙,不过宋嘉言却并没有在那张丝帛上多写什么,只是又另外叫人拿来了一张写字用的丝帛。
那丝帛上面写着:孔泉,原名不详,籍贯不详,年约十九,原为半年前,宋嘉言兄弟从长安到南阳郡的途中捡到的一个伤者。因重伤获救治后无法想起自己的身份,且其身手不错,经由宋嘉言求情,最后留在宋家,由宋嘉言亲自为其取名并挂入南阳郡孔氏旁支作为独户,之后一直在孔家陪伴和照顾宋家兄弟。宋家来南郡时,为报救命和收留之恩,孔泉自愿以亲随身份跟随宋家兄弟一起来到南郡继续照料他们。因其户籍是之后在南阳郡重新立户的,与宋家没有牵连,且其本人作为独户,家中没有亲属,名下也没有田地,又挂在孔家而非宋家,所以目前,此人户籍还是暂挂南阳郡。
一句话,孔泉这个人的身份和存在是肯定的,而且那也是半年多前的事,和马家没关系。只要孔家证明确实南阳郡原来就有这个人,且这个人跟宋家走了但是当时户籍没有转走,之后的事情,也不用孔郡守多考虑。
宋嘉言将这张丝帛卷了几卷,让门外的石姥姥给石孝忠缝在了麻布袄子的里头,并对石孝忠道:“如果去南阳,就告诉舅父一声,请他派人在南阳郡密切关注这个人是不是经过了南阳郡,若有看到,就立刻把他抓回来,能查多久就查多久,并且不论有没有见到,都把这个人的户籍给我弄过南郡来,只说我要这个户籍有用。”
“我们先回去回过父亲,若是实在无法,也只能如此试试看了……”
马尚文和马尚武一起皱着眉,似乎总觉得有些不是那么妥当,只怕还是有颇多漏洞,但是眼下他们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办法,也只能先答应了下来,一方面也有些为宋嘉言的机智有些吃惊。
“也是,多问问世叔也好。”他们的反应宋嘉言当然是看在眼里,他点了点头,说不定马都尉能有更好的主意呢?
他要是能不操心,也是乐得享受的,只是一味靠别人,也不知道能不能享受到最后,所以他无论什么事,都不得不先做好打算,有时候反而显得超越他年龄的势-利和利己。
“嗯。事不宜迟,我们先回城去了。”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重起来,马家兄弟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这样的事情本来该是他们处理好的,偏偏无论是那两位的离开还是如今的情形,居然都需要一个孩子来出主意。
作为兄长,他们心下难免有些不安。简单地作别,又和留在这里给宋家护院的几个人打了个招呼,让他们小心护卫,他们两个自己就带着信和石孝忠骑上了马,一路飞奔往江陵城而去了……
当天下午,宋家就关紧了门。据说是他们家大少主身体不适,已经派人到江陵城请马都尉。
宋嘉言在院子里骂人踢狗,虽然他们家没有狗? ̄▽ ̄”)╭ 。
总之,他看见谁都能找理由把人骂个狗血喷头,甚至就连他父亲奶兄的儿子石孝义都被他关到了柴房,他父亲的奶娘石姥姥亲自求情都没用。
宋家的气氛顿时就越发阴沉了下来。
上午送东西来的人还算好,有两个还算是见到了宋家大少主,可怜下午送东西来的连院门也进不了,只能看到宋嘉祥带着张管事绷着小脸在西侧院门外接那些东西,偶尔听到院子里似乎有人在发火,而且火气还不小。
外来的人还好说一些,他们送了东西就跑,也不会进去挨骂,可惜宋家上下那些新来的仆役啊,发现大少主忽然之间气儿不顺了,正大马金刀地坐在主院等着有人送上门去挨骂,就连自己房间的门都不敢出。
宋嘉言固然不会特地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