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曦没看她,直接问那个外来商人:“多少银子?”
商人伸出五根手指,大快朵颐的答道:“一百两~金~”
哇~坑爹啊~
慕千葵瞠目结舌地看着笑嘻嘻的商人,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她本来想好好坑夏侯曦一笔,这会儿倒觉得老板才是最后的赢家嘛窠!
连她都接受不了,夏侯曦肯定不会买账了!
说不定他还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待宰的羔羊一样,把这份怨气全部算在她头上!
“一百金?”
眼看宝石在她面前越飞越远,慕千葵火冒三丈,“一百两黄金都能把这条街买下来了,你就镶了几颗破石头,还敢乱开价,真当我们大夏国人是傻的啊!”
商人惊讶地看着她,怀里捧着金镶玉的走马灯,手舞足蹈地比划个不停:“黄金~做~做的~”
慕千葵气愤地抢过走马灯,愤愤地摔在地上。
“什么破玩意儿?!”
“喔~喔喔~”
商人发出一阵痛苦的惊叫声,跪在地上捧起摔损的走马灯,手颤抖地指着慕千葵二人,情绪十分激动:“你~们~赔~”
慕千葵愣了一愣,一个赔字让她怔怔不敢动。
商人哭了好半晌,夏侯曦才缓缓而促狭的笑了,犀利深邃的眼神让慕千葵头皮如麻,也跟着勉强笑了笑,好似直接透射进她的心里。
“五十两黄金,我买下它。”
他蹲在商人的身边,居高临下,完全不是一副讨价还价的口吻。
“不~行~”
商人脱口而出,眼里再度闪现出一丝光亮。
夏侯曦摇了摇头,俊俏的容颜上浮现出一丝惋惜,慢条斯理地缓缓站起来。
“既然你不同意,那我只好把她赔给你了。”
话一出口,慕千葵惊呆了,碧眼卷发的商人也惊呆了。
他看了看夏侯曦,又看了看慕千葵,用蹩脚的大夏话质疑起来:“她?”
这位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衣饰华贵,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子弟,居然舍不得挥金,反而要把自己貌美如花的夫人赔给他?
夏侯曦点了点头。
在慕千葵震惊的眼神里,对方的俊脸上划过的是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就好像终于摆脱了一个沉重又累人的包袱。
“她虽然长得还行,但也就是个花瓶。每天要吃山珍海味,光是食材一顿饭就得花销一两银子,还得专门替她花钱请大厨,平日里还要穿绫罗绸缎,像这样一身衣裳绣几朵花就得十两银子了,穿一两回又要换新的,她什么都不会干,还要花钱买奴婢专门伺候着,不过这些都还不算什么。”
说到这里,夏侯曦一副十分头疼欲言又住的样子,商人的眼睛瞪的更加圆了,似乎还有更加可怕的事情在后面等着。
“最让人无奈的是她有些算计的小心思,也不算计别人,只喜欢算计自己的相公,像这样动不动就摔宝贝还算好的,严重些还会下毒闹出人命官司。”
“唉,”这个英俊的男子笑着叹了一口气,商人越发闻到一股阴谋的味道,再看慕千葵的眼神简直是避如蛇蝎,“我那个家里有金山银山,也早晚要被她给耗空了。”
“喔~我~不要~”
商人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要把走马灯塞到夏侯曦手上。
“五十~成交~”
夏侯曦摇了摇头,似笑非笑。
下一秒嘴里报出新的成交价码:“十两黄金!”
商人怒了,大叫道:“不——行——”
夏侯曦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轻扫了一眼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的慕千葵,笑了笑:“夫人,你好自为之了。”
“你们太过分了!”
一声近乎崩溃的嘶叫,慕千葵终于在沉默中爆发出来,脸红脖子粗的,随手就抓起身边桌子上的嵌宝琉璃小镜子。
商人吓坏了,“你——你——放——下——!”
“闭嘴!”
慕千葵怒不可遏的打断他,狠狠瞪着已经转身还没有离开的夏侯曦。
“你再叫,这些乱七八糟的烂东西,我全给你砸了!”
商人慌忙交道:“成交!十金~成交~,立刻~马上~!”
走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上,慕千葵捧着方形的漆木盒子,总是忍不住偷偷撇头去看旁边身形挺拔的男人。
夏侯曦微微翘起嘴角,似笑非笑,没有回头。
“看够了没?”
慕千葵微微一愣,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撇嘴道:“皇上不愧是皇上,就连这演戏的功夫也比奴家高出好几倍。”
这话一点也不像是在恭维他,夏侯曦冷冷剜了她一眼。
“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事情是谁先挑起的?”
“我……”
慕千葵张了张嘴,下一秒夏侯曦就让后面的侍卫把东西从她怀里给抢走了,她气愤地站住直跺脚,不是他拉自己进店的吗?不是他说要送东西的吗?
她只不过选了一样贵点的东西,怎么倒变成她先挑事儿了?
伴君如伴虎,这皇上果然是难伺候的!
“还不走?”
夏侯曦眉心拢起,回过头来,眼里隐隐有一丝不悦的神色。
慕千葵撇了撇嘴角,偷瞄了一眼侍卫手里的盒子,乖乖的跟上去。
两个人进了一间装饰奢华的酒楼,慕千葵一心在怄气压根没注意外面的招牌,踏进酒楼才察觉到此处雕梁画栋,熏香袅绕,隐隐约约有丝竹声传来,十分的巧妙美好。
只要瞧上一眼,也知道这种地方不是寻常子弟能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