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德妃起身后,先服侍贺帝更衣,贺帝上朝之后才开始梳洗打扮。选了几件衣服,最终才确定今日所穿衣物,胭脂和眉粉所用,乃是袁星野所赠之物。
她以前见到贺帝时,所穿也是精心挑选,但是贺帝并无任何反应,倒是近日对她恋恋不舍,德妃心想莫不是这胭脂的功效,加上太医说此物并无不妥之处,只是普通的香料,更是大胆使用,以求恩宠长久。
德妃梳洗之后,唤云兰端上早膳,贺帝每日都会在书房与朝臣商量国事,所以不会来她这里用膳,德妃自然没有等待贺帝,自顾用膳。
早膳是几样清淡的粥,配着精致的小菜,相得益彰。近日德妃心情很好,胃口自然也不错,这时就听到宫女来报说袁才人来访。
“袁才人?请她进来。”
德妃看了看自己的妆容,发现并无不妥,这才笑着等待袁星野。这次日子来她宫里道贺的人很多,袁星野来访也不出奇。德妃想着自己近日的得宠,不由得笑容更加深刻。
“袁才人怎么有时间来本宫这里?”
“近日无事,来看看姐姐。”袁星野身后的络颜呈上一套碧玉所制酒杯,玉色透明青翠,一看便知是顶好的和田玉。
“这时我当年在军中时得到的一套酒杯,希望娘娘不要嫌弃才是。”
德妃看了一眼,边让云兰收了起来,口中道“袁才人客气了,我们姐妹之间多多走动才是,何必带礼物。”
说话间有人来报说夏才人到访。
对于夏子墨,德妃明显亲热了许多,夏子墨与袁星野随口说上几句话,虽然不曾怠慢,但也并不热络,德妃心想两人交恶果然不假。袁星野只坐了片刻就离去了,夏子墨对她送来的玉杯感兴趣,叫人盛了酒与德妃共饮了几杯,一直带到日上三杆,夏子墨道不如去皇后宫中拜见,两人收拾了片刻便去了皇后寝宫。
秋天百花凋零,贺帝命人在皇宫内种植了许多菊花,倒也开的旺盛,德妃心情大好,拉着夏子墨说说笑笑,夏子墨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不时说几句不着痕迹的恭维话,德妃自是开怀。哪知刚到皇后寝宫,还未来得及请安,德妃突然觉得胃中腹痛难忍,即时就是觉得浑身似乎被冷汗打湿,精致的妆容也能看得出德妃的脸色苍白的异常。皇后大惊,命人去传太医,太医还没有到,夏子墨也开始腹痛,和德妃症状一般无二。
“兴许是德妃娘娘和夏才人吃坏了东西,娘娘切勿焦躁。”说话的是皇后身边的锦寒。
“你叫本宫如何你心急。”皇后坐在软榻上,面带担忧。这两个人可以说是她这一系的主心骨,若是有个闪失,那么李贵妃定会趁机发难。只是这个理由不变明说罢了,锦寒又如何不知道皇后心里所想。
“娘娘,于太医在宫外侯旨。”
“请太医进来。”这个时候皇后也恢复了一个皇后应有的气度。于太医是太医院的首座,今日正好当值,皇后宫中叫人他自然要亲自前来,本以为是什么小病,但是去的宫女催得急,害的他也就一路小跑。还好虽然已过花甲,身子还很硬朗,否则还没到皇后宫中,自己先倒下了。
“微臣---”
“于太医免礼,快去看看德妃和夏才人。”皇后制止了于友年的参拜,让锦寒带着于友年下去了。
德妃和夏子墨被安置在皇后平日休息的内殿,他一见到二人,面色一沉,拿出丝绢盖在德妃手上再附上去为其诊脉。思索了片刻又移到夏子墨所躺之处,同样为其诊脉。
“如何?”这个时候皇后也走了过来。于友年思索片刻,这才道“启禀娘娘,二位娘娘并非染疾,乃是中毒所制。”这个时候他有些头疼,怎么就今天当值呢?要是一个普通的小嫔妃也就罢了,偏偏还是德妃和夏才人,还牵扯到了皇后,万一弄不好就会掉脑袋的。他摸了摸胡子,心中转了几个来回。
“可有救治之法。”皇后问道。于友年拱手道“托皇后娘娘的福,此毒虽然猛烈但是要救治并不困难,而且两位娘娘中毒不深,容臣施针再几幅汤药,只是近些日子身子会有些虚弱,臣再开一副调理药方,如此定可无碍。”
闻言,皇后这才笑着点头“辛苦你了,如此便施针吧。”
果然,几针下去两人吐出了几口黑血,疼痛立即减轻许多,于友年又写了药方去煎熬,喝下药后虽然还有些腹痛,但是并不是不可忍耐。一番下来,夏子墨只觉得身子轻松了许多,又想起刚才的疼痛,不禁有些后怕。
她今日也没有带着小玉在身旁,在身边伺候的乃是皇后宫中之人,夏子墨不敢多问,身子又觉得疲惫不堪,便沉沉的睡去。
醒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她还在皇后的寝宫,身边伺候的人已经换成了小玉和核桃,两人见她醒来不禁悲喜交加,特别是小玉,两只眼睛红红的,一看便知刚刚哭过。夏子墨心中一软,觉得自己如此防范有些歉疚,但是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笑道“怎么了?哭什么,这不是好好的么?”
核桃虽然到含香殿时间尚短,但是夏子墨对下人极好,也不会出现其他宫中动辄打骂的情况,他对夏子墨也是真心维护,闻言也是落下泪来。
“哭什么,皇后娘娘呢?”夏子墨道。
小玉闻言,止住了眼泪道“皇上来了,皇后娘娘和皇上在前殿说话。”
这种事情,肯定是要通知皇上的,皇上不管是一码事,知道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