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是说晋王妃!”
王御史似乎有意在提醒,而牛福却笑道:
“在下以为晋王妃就是晋王!”
牛福回话之机智和坦然,让王御史一时无话可说。
而这时牛福却举杯一饮,结果才饮一半,就喷了出来,喷得到处都是,连忙告罪不迭,说自己最近老是喉咙痒痒的,所以……
王御史脸上表情似怒似笑,因为牛福也喷了些到他身上,“喉咙痒痒的么?”幽幽道。
“是啊,喉咙痒痒的,真难受!王大人,听说‘灌辣椒水’一法,可以治喉咙痒……”
牛福这一说,又让王御史差点没吓一大跳。
原来王御史刚刚就想,真该给这小子灌辣椒水,看他还痒不痒?没想到刚这么想着,他就这么说了。
“这小子不好对付呢,莫非他就是一个人精?他要是跟本官作对,也有点麻烦呢!”这么想着,就装作关心问道:
“难道牛护卫就没有好一点的办法治这喉咙痒吗?”
“也谈不上有什么好办法,只是唱唱歌,就会好一些。”
“哎呦呦,没想到牛护卫还会唱歌……能唱几句吗?”
这王御史一向以为自己聪明,却没想到这下子就掉进人家的陷阱里了。
原来先前牛福突然来了心觉提醒:“唱《小芳》歌。”于是以唱歌治喉痒为名引话过来,没想到老家伙竟然就中招了。
“好,我就给大人唱几句!献丑了哈!”牛福道,佯作出有几分醉意的样子。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长得好看又善良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等等!”王御史突然作了个停止的手势,问正唱着的牛福道,“此歌何名?”
“歌名《小芳》哪!”正说着,却又脱口而出,“叫阿芳也可以!”
他随即马上想到先前感觉到的被囚禁的二女之图景。
哼,其中必有一个是叫小芳或者阿芳的,而她正是惨遭王裕魔掌之蹂躏的女子。
牛福随即又开始哼歌。
“牛护卫唱这歌好稀罕呢,老夫怎么从来没听到过?”
王御史开始表现得关心。
“没听过吗?因为过去没事,现今却有事!那小芳或者阿芳,大人总还不陌生吧?”
这话说得王御史心上一凛。
“牛护卫此言何意呀?”他也只好硬着头皮顶过来了。
“哎,还是古人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牛护卫,你到底想说什么?”王御史的脸色变了。
“王大人,回去问问公子吧!我醉了!有没有乱说话呀?多有得罪呀!哎哎,袁大哥你醉了没有呀?嘻嘻!”
牛福先是笑笑,附耳对王御史低语,随即又晃着脑袋,嘻嘻哈哈,凑到袁晁一边去了。
王御史见此情形,摇了摇头,只得作罢。
牢头将袁晁和牛福分开,锁上紧邻的牢门,再将外面的门锁好。
听到王御史和牢头的脚步声已远,牛福这才贴在门上幽幽说道:
“仁兄,怎样哟,你该不会以为我醉了吧?”
“我就知道兄弟没醉,是在戏弄狗官吧?”
随着话语声,传来一阵脚镣的声响,知道袁晁也靠到门边来了。
“大哥果然心明眼亮!这狗官一定没少让大哥吃苦吧?”
“开初那几天,为了让我服罪画押,确实没少折磨我,屁股也是在那时被打烂的……嗐,我以为迟早要死在公堂之上了,却不料后来,一直到现在,这二十多天,就都没过堂了。”
“哦,是这样啊!”
“我就为这事纳闷,难道说是这狗官要放我一马?这怎么可能呢?牛兄弟非常人也,能不能替我参透此事呢?”
“让我想想!”牛福说。
他刚开始思索,突然心感显示:辛五娘。
对呀!很可能是辛五娘为了保住袁晁的性命,不得已答应了王裕的无耻要求,作出了牺牲?嗯嗯,一定是这样!
“大哥后来有没有见到辛五娘呢?”他尝试着问道。
“我入狱后,她来探监过好多次,先是哭,后来说愿意为我牺牲,我不肯,她不依。那次过后几天她又来一次,面容好憔悴的样子,后来就不再来了,有好久了呀!记得那日临去时她说,一定多保重啊!一定要活着出去!”
牛福点点头不说话。
“兄弟,辛五娘她不会有事吧?兄弟你告诉我!”
“辛五娘不会有事!不过大哥不再受折磨,一定是跟她有关系的。袁大哥,请听兄弟一言,你现在什么也别想,就是要养好伤,好吗?”
“辛五娘!都是我连累了你!”袁晁悲愤填膺,一头撞得牢门蓬蓬响。
“大哥,是好汉,就什么都能忍住!”牛福道。
这句话十分奏效,袁晁停住了疯狂,渐渐平息了下来。
牛福的手从牢门上方伸到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大哥,你背贴着门站好!让兄弟为你运功疗伤!”
他转过头看了牛福一眼,好像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但随即坦然,也许是他觉得牛福特神秘,颇有几分世外奇侠的味道,所以岂能不信。
虽说被牢门所阻拦,不能贴肉运功施为疗伤,但是牛福相信只要布功全身,充分发功,也一定会使对方受益的。
牛福的这种想法,是缘于以往对现代气功的认识。既然现代气功师都能做到以此治病,那么古代的绝顶玄功,岂不更是有着超强的效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