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体会到这样无助的感觉还是在海尔根刑场的时候。那时我被牢牢按在断头台上,静待死亡的降临。尽管奥杜因的来袭让我幸免于难,当时的情景却一直让我刻骨铭心。
≮我正被一只狼叼在嘴里。周围一片黑暗,死一般的寂静中只有狼的脚步声和我的心跳呼吸声历历在耳。
当这只淡蓝色身体影子般透明的狼将我按倒在地时,我无法做出任何反抗。我的肢体软弱无力,我的声音细不可闻。我冷漠地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
但这只狼没有疡吃掉我。它想把我带到哪里去?它的巢穴吗?还是一个未知的乐园?
我既期待着,又不安着。
……
“你做噩梦了吗?”
我睁开眼,艾拉站在我的面前,用略带关切的口吻地询问我。
斯科月的死亡没有使她对我的态度产生变化,甚至她还向克拉科隐瞒了这件事。是因为她和斯科月的关系比较一般?是因为常年向往野兽的生活让她将生死看得很淡吗?还是说我能够做到斯科月难以做到的事情?
无从得知。但这至少让我从之前的噩耗中安定了下来,尤其是不久之前还和她达成了一个协定。
“唔……我梦见一只狼叼着我乱跑,大概是因为那些血液的缘故吧。”我用力甩了甩头,尝试清醒自己的意识。
“那么我想你可以开始履行我们的约定了。”
“我会的。这是我唯一能够作出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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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e201年,hfie月14日深夜。
绞岩架要塞,我第一次以狼人身份大开杀戒的地方,银手们很早就将这里作为了他们的据点。雪漫是天际省的经济与交通中心,正适合他们把物资流往黑市。
上次整个要塞的上百人被我屠戮一空,但短短两天这里又重新恢复了运作。银手无法容忍这样一个重要的据点被摧毁。
此时我和艾拉伏在高地的草中,在夜色下观察墙内的一举一动。之前的乱像依旧,战斗的痕迹仍然清晰可见,但已经有人开始清理它们了。
‘的气候让尸体不会太快腐败,它们暂时被堆积在石墙角落,等候下一步处置。大概是因为上次杀了太多人的原因,这里显得人手不足,夜里的警戒力量主要由猎犬负责,为数不多的几个活人则围在火堆边上休息。
“他们难道不会吸取教训?”
“雪漫的贸易份额非常大,这个据点哪怕只荒废一天,都会给他们的组织带来难以估量的损失。他们没有别的疡。”
“那我们怎么办?”
“重新消灭他们。”
营火边上只有四个人,睡着了一半,剩下两个都处于强支着眼皮的状态。
猎犬毫无威胁。我使用吉娜莱丝的低语让它们离开这里,与艾拉一起蹑手蹑脚爬上了城墙。现在的目标是暗杀掉那四个守卫,不能让他们把敌袭信息传达到要塞内部。
艾拉从背后抽出一根箭矢搭在弓上,猫着腰在城墙下移动,寻找最佳的出手位置。箭矢命中目标时会有不小的声音,为了不把潜入搞成闹剧,不出手则已,出手则一发入魂。
“啾~~~~~~”
干净利落的弦动之声在我面前响起。我低下头望向声音的源头时,艾拉已经抽出了第二根箭搭在弦上,蓄势待发。…
“啾~~~~~~”
很快,当我意识到镜头不应该切在这边时,第二根箭已经全速射出。
我望向了营火旁的两名死者。艾拉的第一箭选在了最合适的角度,一击便命中了一个未入睡的守卫,箭透过人体后气势未尽,将后方的另一个目标再度贯穿。
这支箭还未飞到尽头,第二根箭也匆匆赶到,射穿了一人的脖颈。他当时正靠在木桩上熟睡,完全没有意识到死神的袭来。
艾拉的策略非常明智。两箭射杀三人,更出色的是所选角度非常巧妙,箭透过人体之后仍然有足够的飞行距离,不会早早撞在石墙或者地上发出太大声响。
所以,当最后一名守卫从睡梦中警觉地爬起时,第三根箭又将他送回了梦乡。
接下来,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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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拉着门把手,同时使用侦测陷阱法术对门后的势能分布进行观察。毫无疑问,那根承受力量最大的木板就是门闩。接下来是俗称的“隔空取物”,隔着大门引导门闩绕转轴上旋。
没有发出任何动静,我独自一人潜入到了要塞当中。没有让艾拉跟随,那样的错误我不想再犯下第二次。
要塞的防御在于据守坚固的城墙和掩体,它的内部空间则修建得十分规整,使我不用花太多的时间去辨识方向。
借着魔法,我摸清了要塞中的人员分布状况。我用同样的方式打开了面前的房门,蹑手蹑脚走到了一个敌人的床前。
“抱歉。”
锋利的匕首隔着棉被刺入了他的心脏,这是我目前唯一愿意使用的方法。说起来真是可笑,我已经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了,竟然还是如此矫情。赶在血液渗透出来之前,我离开了这个房间,向着下一个目标走去。
……
“抱歉。”
手起匕落,又是一条人命。我不想看到任何鲜血喷涌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