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弥尔忧心忡忡的回了天城市,那天之后太叔公没有其他的后续反应,只是一个劲的叫着叶弥尔回去。
可是就是回到了天城市叶弥尔还是放心不下,成天心神不宁,最后还是陈承宇实在看不下去决定一起回去一趟。
结果还没等动身,一个噩耗就如晴天霹雳一般狠狠地砸了下来。
整个竹村陷入了无尽的悲痛之中,胡‘乱’把自己脸上的泪痕抹去,挤出一丝笑意,一行人才踏进太叔公的房间。
太叔公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枯黄,气若游丝,好像一不小心就要像一阵烟一样消散。在这些小辈的印象里,太叔公永远都是‘精’神矍铄,老而弥坚。庞大的陈家太叔公就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可是有一天这根主心骨倒下了。
“是晞晞回来啦?”就在叶弥尔刚走到‘床’边的时候,太叔公就像感应到一样睁开了眼睛,可是这双眼睛已经没有往日的明亮锐利。
“太叔公,晞晞回+萬+书+吧+。这次怎么不跟我打声招呼就装病呢?咱们不是还要吓唬吓唬堂叔吗?你这打得我措手不及,我可是一张照片都没拍呢!”叶弥尔故作轻松的说道。
说起来那还是叶弥尔封笔的第一年,老顽童似的太叔公气不过堂叔不让他喝酒,竟然偷偷的和叶弥尔商量演一出戏吓唬吓唬堂叔。现在想想是不是就是自己和太叔公玩的太过分,让阎王老爷发现人间还有这么一个人没来报道。
太叔公吃力的挥挥手,“说什么傻话呢?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这次我可能真的要去见你太爷我大哥了。”
“太爷爷,你才说傻话呢!你这是生病了病好了照样生龙活虎,你不是不喜欢医院里的味道吗?咱们把医生请到家里来”陈承宇红着眼睛声音嘶哑。
其实谁都知道太叔公这次是真的争不过去了。可是谁都抱着一丝的幻想。每个人都强忍着眼泪就怕招了晦气,即便平时不怎么相信鬼神之说。陈承宇见太叔公似是睡着了,连忙把请来的医生叫进来。
“梁大夫,怎么样?”陈承宇满含期盼的看着他,这位梁大夫是一位中医大国手,治好过许多的疑难杂症。中央多位首长的身体都是由他负责的。一手家传银针在他手里简直就是出神入化。在中医领域属于泰山北斗的级别,要是他说不行,那——
“很抱歉,老朽无能为力。”最后一点的希望被打破了,“老爷子如今已经是油尽灯枯的脉象,能弥留至今全凭心中的一口气。”
“不会的,梁大夫,我太叔公以前一直身体很好的,会不会——会不会是因为我前几天拿回来的东西?堂爷爷。你说是不是?”叶弥尔无措的就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
好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叶弥尔一边不停的说着‘都是因为我’‘都是我的错’,一边眼泪止不住的流。
“晞晞,晞晞,晞晞!”堂爷爷高声怒吼了一声,“陈未晞!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对不对得起你太叔公对你教诲?你是不是像把你太叔公现在就气死才算完?”
叶弥尔两眼呆滞的看着前方,一声没吭就走近房间。默默的守在太叔公的‘床’边。这一次太叔公昏睡了整整两天,要不是鼻尖还有微弱的呼吸太叔公安静的就像是一具——
这两天叶弥尔从没有离开过太叔公的‘床’边。太叔公喜欢干净,叶弥尔每天都给他净手洁面。太叔公不喜欢西医的器具伤害自己的身体,叶弥尔就各个半小时就给用棉‘花’湿润太叔公的嘴‘唇’,用吸管渡一些水喂进去。事无巨细不假借人手,可是就是这样才更让人担心。
“晞晞晞~~~”‘床’上传来飘忽的声音,却惊醒了正在休息的叶弥尔。
“太叔公。你醒啦!”小心的不去触碰太叔公,“我去叫他们!”
不一会儿,屋子里就站满了人,太叔公一个个看过去费了不少力气。
“承宇,你是一个合格的宗长。虽然你选择和穆源梁在一起,但是你也受到了惩罚。记着,每年回来给我上柱香。”陈承宇拉着穆源梁和小柿子一起跪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自己能和穆源梁在一起全靠有太爷爷在村子里替自己周旋,否则别说在一起,恐怕最后不是挥剑斩情丝就是有家不能回。如今太爷爷弥留之际还想着给他们的关系加一层保障,让他如何不伤心。
“呜呜~~~~祖爷爷,我要祖爷爷,呜呜~~~”年幼的小柿子还不懂什么事生离死别,可是一连几天的低气压也让他知道祖爷爷不好了,在小柿子的心里‘不好了’就是最坏的事情了。
“祖爷爷,你陪我玩~~~”小柿子还小,最是肆无忌惮的年纪,他以为只要他哭得伤心祖爷爷就会从‘床’上爬起来哄他。可是这次没有,不是不想,是无能为力。
堂婶流着眼泪,抱起小柿子哄着,不敢去看‘床’上的情形。
“真是没白疼他,这么小就知道——咳咳~~~”太叔公突然咳了几声。
“太爷爷,你先休息吧。这些话我们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现在不说,就真没机会说了。”边说边挥手让陈承宇退开,“镜丞,你虽然是谨言抱来的,可是你已经上了陈家的族谱。这一辈子你就是陈家的人了,你小子也是!早就叫你好好探戈‘女’朋友,现在太叔公是见不着了。”
‘嘭’一声陈镜丞跪下来膝行过来,“太叔公,追我的人不知道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