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完外界的舆论,叶弥尔知道来自家族的挑战就要来临。双方心照不宣确定好回去的时间,等待的过程自是煎熬不必细说。
原本如画的风景此时却没有半分欣赏的心情,陈承宇的身影第一次看着不那么自信。一路上气氛阴沉诡异,似乎谁也不想打破平静,就连平时已经养成活泼性子的小柿子也乖乖的窝在陈承宇的怀里。
“大哥,没事的。太叔公他们都是明白事理的人,我们好好说,你和阿梁的事一定会解决的。”陈承宇原本是不想让叶弥尔跟着来的,这本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扯到叶弥尔身上总归不太好。偏偏叶弥尔自己脾气犟,说什么要不是她不注意小柿子也不会曝光,而且之前已经牵扯进来了,现在想摘出来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我知道,我就是怕太爷爷气出病来。而且我妈那个性子,唉~~~”言语之间竟然流露出几分的沧桑,“我怕源梁到时候~~~你帮着照看一下吧。算了,估计到时候我们两个都别想好过了。”这两个人一个是宗长的继承人,一个是族长的继承人,如今闹出这样的事情能善了就有鬼了。
这路再长也有走完的时候,没多久就到了村口。每次回家堂叔堂婶或者叶父叶母都会在村口接他们的,没想到这次一个也没来,可以想象他们是有多生气。旁边一颗山石上下来一个人,朝着陈承宇就飞奔过来。
“哥!”原来是陈翼遥这小子,“姐!”
“你怎么在这儿?”
“我跟老师请了假,特意过来等你们的。嘿嘿。我偷听了爸妈说话。”陈翼遥挠挠头,“这次太爷爷他们都可生气了!不过好像他们之前都知道了,看着有点阴沉,怪吓人的。”陈翼遥口中的老师就是当年教叶弥尔书法的那位陈家旁支。
叶弥尔拍拍穆源梁的肩膀,让他放轻松。“翼遥你先回老师那里,我们自己回去。要不然又要多一个人挨骂。”
“没错,你等会不用和我们一起走。”陈承宇也跟着一起赶人,没办法陈翼遥只能一个人先回去。
“承宇......”穆源梁自己也不知道想说什么,都走到这儿了。难道就因为这还没有面对的困难就放弃?别说陈承宇了,就是他穆源梁也不能答应。可是明知道这迎上去就是千难万险。他又实在不忍心看陈承宇为他受苦。
“没事的,我要是自己家人都不敢面对以后还怎么面对你父母?”一手攥住穆源梁的手,一手抱着小柿子,更衬得叶弥尔孤家寡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今天的竹村总觉得不往日更显安静。破有一股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让人不由得发憷。
硬着头皮把穆源梁和小柿子介绍给众人,太叔公让人带他们先出去。堂中央就剩下陈承宇和叶弥尔两个人,周围坐满了人,空气中充满了压迫的气息。
“你们两个有什么想说的吗?”看一眼周围做着的人,陈承宇就知道太爷爷还是心疼自己。他找了一个男媳妇,即是家事也是族事,可是在座的除了自家人就没有其他旁支分家的人在场。这已经给自己留足了面子了。
“我要和穆源梁在一起。”这个时候了要是还吞吞吐吐不敢讲明就真的不是个男人!来之前心里就算再怎么担心也好,真要面对了陈承宇心里是斩钉截铁的肯定。
“那晞晞呢?”
“我不后悔!”不后悔在知道事情之初没有告诉家里,不后悔帮着大哥照顾小柿子。不后悔写《荆棘道》表示支持,不后悔至今做的所有事情。
“果然是我陈家的好子孙啊!”太叔公笑意盈盈的说,突然语气转冷,“你们去祖庙里跪着吧。没有我的同意谁都不许起来!”猛烈的撞击另桌子上的茶碗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太叔公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家,发起火来没有人敢轻易说情。而且在场的都是晚辈,更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当然大家更多的期望是陈承宇能知难而退。放弃这条荆棘路。
“承宇,这条路不是这么好走的。能抽身就早点抽身吧!”堂爷爷年纪也大了。而且一辈子都浸淫在书画之中,秉性最是温和。就是碰上陈承宇这样的事也没有什么激烈的言辞。
“你怎么不想想家里人,你太爷还有爷奶年纪都大了,你就不能让他们安心吗?承宇,就当妈求你,你们断了吧!行吗?断了~~~啊~~~”堂婶拽着陈承宇的衣服哭得不能自已。
“晞晞,你要记住你的笔不是戳向家里人的刀!”这是自重生之后叶母对她说的最重的一句话了。
...
无论其他人怎么说,堂中两人就是一言不发,等到其他人停下才慢慢走去祖庙。
厚重的大门缓缓关上,偌大的祖庙就剩下窗楣之间透进来的光线和祖庙内长点的蜡烛。现在虽然已经是春天但是气温还是不高,两个人跪在冰冷的石板上不一会就感到膝盖处传来阵阵刺痛。偏偏身形没有一点晃动,目光直视这祖庙里供奉的众多陈家先祖的排位。
“大哥,能说说你和阿梁是怎么在一起的吗?”也许是为了转移膝盖处的疼痛,叶弥尔起了一个话头。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陈承宇想了想,“我记得第一次知道他还是因为你,那时候我和太叔公他们一起看你参加图书奖,没想到就看到了源梁当着所有人的面道歉认错。那是我第一次觉得这个人有趣。”
“那时候我也吓了一跳,你知道阿梁的家庭背景,有那样的傲气实属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