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伯尔说:“部长,几个认为有嫌疑分子的国家警方,估计到明天中午就可以收齐资料,照片也用电传传来。有些国家的警方还在继续追查,想尽可能确定这些嫌疑犯的下落,然后再由我们接手。”
桑根纳蒂问道:“你看他们会保密吗?”
勒伯尔回答说:“他们没有理由不保密。每年我们有上百次高度机密的调查是通过非正式的私人关系进行的。好在所有这些国家不论他们的政治观点如何,都是反对刑事犯罪的,所以我们不像国际关系中的政治部门那样相互敌视。也就是说,各国警察部门的合作关系是很好的。”
弗雷伊问道:“即使涉及政治罪行也是这样吗?”
“部长,对警察来说这全是犯罪行为。这就是我宁愿联系我的外国同行,也不愿意通过外交途径调查的原因。毫无疑问,我这些同行的上司一定会知道有过这番调查。但他们没有什么理由惹是生非。政治刺客无论在哪儿都是罪犯。”
森克莱冲口而出:“但只要他们知道进行过这番调查,他们就能琢磨出个奥妙,然后私下里取笑我们的总统。”
勒伯尔说:“我看不出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干。要知道,这种事情,说不定哪天就轮上他们中间的某个人。”
森克莱回嘴说:“假如你意识不到有些人因为有人想谋害法国总统而多么兴高采烈,你就基本上不懂政治。总统最需要避免的就是公之于众。”
勒伯尔纠正他说:“这不是公之于众,这是极其私秘的通报,只限于一小批人。这批人的头脑里装满了秘密,这些秘密如果暴露出来,将会毁掉本国一半以上的政治家。这些人中间,有的人基本上掌握了西方世界保安措施的全部详情。为了保卫西方世界的治安,他们必须知道这一切。假如他们不谨慎的话,他们就不配待在这样的岗位上。”
莫里斯·布维埃生气地说:“宁愿有几个人知道我们在追查刺客,也比向他们发出参加总统葬礼的讣告强。我们和‘秘密军队组织’战斗了两年,总统指示说一定要防止成为报界的轰动新闻和公众的话题……”
部长插话说:“先生们,先生们,够了。是我授权勒伯尔先生在外国警方首脑中进行谨慎的查询,而且,是在……”他望了森克莱一眼,“向总统请示之后。”
这群人毫不掩饰因上校窘迫而使他们产生的快感。
部长问道:“还有别的事吗?”
罗兰举了一下手。
他说:“我们在马德里有一个常驻办事处。西班牙有一批‘秘密军队组织’流亡者,所以我们需要设置这样一个机构。我们可以查找那个纳粹分子卡塞尔,而不用惊动西德人。据我所知,我们和波恩外交部的关系并非良好。”
他所暗示的是2月份的绑架阿古行动和随之而来的波恩政府的恼怒,有几个人会心地笑了。部长朝着勒伯尔扬扬眉毛。
勒伯尔说:“谢谢你们。你们如果能找到这个人的下落就太好了。我还希望其他部门能像过去24小时一样,继续给我提供帮助。”
“那么明天再说吧,先生们!”罗杰·弗雷伊部长说后,收拾起他的文件,会议结束了。
走出大门外的台阶上,勒伯尔深深地吸了一口巴黎夜晚温馨的空气。
钟声敲响了十二下,已经进入8月13日,星期二。
刚过午夜12点,贝利·劳埃德打电话给托马斯侦探长。托马斯正打算熄灭他的床头电灯,他估计这位外交部情报处的老兄要明天才会打电话来。
劳埃德说:“刚才讲的那件事,我已找到了报告的原件,这不过是当时岛上流传着的谣言的一份普通的报告。这份报告送上去不久后,就被批上了‘不需要采取行动’的字样。我刚才说过,那时我们被不少其他事牵制住。”
托马斯不愿惊动身旁睡着的妻子,轻声地问道:“有名字吗?”
“有的,有一个英国商人最近忽然不见了。当然,他可能与你说的那件事毫无关系,但他的名字与那些谣传联系起来,名字是却尔斯·格尔索普。”
“谢谢你,贝利,到了早晨我再继续查。”他挂上了听筒,睡觉了。
劳埃德是一个小心谨慎的年轻人,他把这次查询以及他的答复写了一份简单的报告给情况室。其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情况室值夜班的人简单地看了一下,因为这是一件关于法国的事,就把它放入外交部法国科的邮袋里。按惯例,第二天早晨就将送到法国科的头头那里。
第十四章
豺狼照例在早晨7点半起身,喝了放在床边的茶,洗了澡,刮了胡子,穿好衣服,然后从衣箱的夹层里,拿出一叠钞票共计1000英镑,装在上衣内口袋里,下楼用早餐去了。
9点半钟的时候,他走出旅馆去找银行。差不多花了两个小时,分别在几家银行里把英镑换掉,其中200英镑换成意大利里拉,其余800英镑则换成法国法郎。
完成了这项工作以后,他在咖啡馆喝了一杯咖啡,然后进行他这天上午的第二件事。经过了几次打听之后,他来到加里布地门附近的一条小街上。这里靠近加里布地火车站,是个工人住宅区。他在街角的一家经营出租汽车间的地方租下了一间,两天的租费是10000里拉,因为只租用两天,所以租金比一般的价钱要高一些。
到了日用杂品商店,他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