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挖两筐野菜吧,挖完了菜再把这些草一拢,回去就吃晚饭了。”话音刚落,林锋行的腿已经打颤了,没命的奔上前来道:“大……大姐你说什么?回去……回去吃晚饭?要……要干一天的活儿?啊,老天啊,我不活了……”他悠长的惨叫声惊动了地里其他的人,男女老少们一起直起腰来向这边看,只把韩天成和方绮罗弄得十分不好意思,狠狠的瞅了林锋行两眼,悄声道:“行了,别丢人了,就是除草而已,至于叫得像杀猪吗?”
“喂,你们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林锋行急了:“你们知不知道,我可是两顿没吃饭了,你们一个个可吃饱了是吧?现在又要让我干活,然后中午这顿饭还省略,这简直就是惨无人道,又不给母鸡吃饭又想让母鸡下蛋,哪有这种好事儿……”他滔滔不绝的抱怨着,韩天成几次想插话都插不上,忽觉身旁一道身影闪过,下一刻,就见香似雪揪住林锋行的耳朵大吼道:“你是饿死鬼投胎啊?先给我闭嘴,干活,干得好给你吃饭,干不好晚饭也不给你吃,活活饿死你。”
“啊,我受不了了。”林锋行大吼,一把挣开香似雪的手跑到地边,向地里的众男女大喊道:“各位父老乡亲,麻烦你们谁去县城给我爹带个话吧,就说他儿子在这里都快要死了,你们谁给我带话,我……我给重赏。”他一口气吼完,气呼呼的转头看香似雪,恶狠狠道:“你这只母老虎,给我等着瞧吧,等到有人给我通风报信,我爹爹来接我的时候,就是你这只母老虎死到临头了,你要是识相,现在趁早给本少爷陪个不是,本少爷大人大量,还可能饶过你……”
他越说就越觉得不对劲,怎么香似雪笑得这么诡异,回头一看,只见那些人大多数都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然后还有几个人在那里窃窃私语,说什么:“这人是疯子吧?县太爷的公子可能跑到咱们这里?别扯淡了。”还有人说什么:“就是就是,万一我们真的去通风报信,结果人家县太爷的公子在县衙里好好儿的,咱们这不就是咒县太爷的公子吗?”“就是就是,听说县太爷的那个公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旦被他怀恨在心,咱们可就要倒大霉了。”
第十四章
林锋行险些一口血喷了出来,偏偏香似雪还在旁边得意的笑着说什么:“怎么样?现在你知道自己在老百姓心中是什么形象了吧?哈哈哈,笑死我了,县太爷的那个公子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哈哈哈,这句话真是说得好说得妙说的呱呱叫啊。”她嚣张的大笑着,而林锋行的脸都红到脖子上了,还是韩天成看不过去,轻轻咳嗽了一声让他们过去干活,才算是解了林锋行的尴尬之境。
事到如今了,不干活又能怎么样呢?林锋行险些留下屈辱的泪水,如今才知道经营民心的重要性啊,早知如此,自己以前还是风光无限的时候,就应该多给这些穷棒子布施点银子布料吃食,而且还应该常常深入民间,最起码应该在百姓中间混个脸熟,也不至于遇到今天这种事情了。他拿起锄头,恨得咬牙切齿,泄似的高高抡起锄头,狠狠砸下去,然后向后一划拉,只见身前的野草顿时被拉起了一大片,与此同时,还有几根和野草不太相同的绿苗儿也被铲了下来。
“啊……”方绮罗心疼的尖叫一声,也不管林锋行是什么县令公子了,过来就是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一边骂道:“你……你那是除草啊还是除苗啊?你这个败家子?我的苗啊,我辛辛苦苦种下去的苗啊,好容易才长的这么高。”她哭嚎着蹲下去,然后更加怒火冲天的站起身来,宛如女鬼一样盯着林锋行已经出了汗的面孔,咆哮道:“你……你竟然还铲断了两根,你铲一根还不够,竟然铲断了两根,天啊,老天啊,为什么要让我收了这么个败家子啊?”
香似雪一阵风似的过来,只要是林锋行出糗的时候,她都格外热心,看着林锋行铲出来的草,她忍不住笑得弯了腰:“呵呵,辣手催苗啊,林大公子你真行,很好,大姐你不要伤心了,我已经记下,某年某月某日,林大公子施辣手铲断幼苗两根,按照这两根苗秋天长成后的收成来看,最起码要赔钱十文。”她兴高采烈的道,而林锋行已经沮丧的不想再分辩了,只低声道:“我……我哪知道什么是苗啊?谁让你们不先教给我的。”
“好,现在我教给你,林大公子,这是苗,这是草,你明白了吗?”方绮罗在林锋行铲下去的那团物事中一阵扒拉,然后指着左边的豆苗道:“这个是豆苗,不能铲,而这个则是杂草,不能留着,现在你认不认识了?能不能再给我铲错了?”说完林锋行就惊恐的摇头,表示自己决不再犯错,唉,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已经有香似雪这座大山压在头上了,若再添一个方绮罗,他就真的是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啊……”旁边响起一个惊叫,是香似雪,但她旋即捂住了嘴巴,回头就走,只不过方绮罗那是多精明的人,只看香似雪的表情,就察觉有异,然后她迅速来到香似雪面前,只看了一眼,就险些气昏过去,若非韩天成也被香似雪的叫声引了过来,及时扶住她,只怕她就真的要直挺挺倒在地上了。林锋行好奇的凑过来看了一眼,然后他的面容转过了迷惑,惊讶,忍俊不禁等数种表情后,终于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笑什么笑?你刚刚不是说过吗?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