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叫徐迎春的女经理果然干练,把张宽带到二楼业务部的办公室,根本没对张宽说一个字,而是喊了一个羞涩的小助理过来,“刘静,给这个新人讲下公司规章,再给他领件门面装,让他明天过来。”
说完,女经理看都没看张宽一眼,自顾自地去了业务经理办公室,砰地一声关了门。
张宽从那声门响中听出了些许愤怒,似乎有着极大怨气。他不明白,这女经理发的什么火?
那名叫刘静的助理好奇地打量着张宽,怯怯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张宽,张弛有道,宽以待人。”张宽挺着胸膛牛气十足地说。
“什么?”那位叫做刘静的助理没听懂他说的什么,再次询问。
张宽就泄了气,闷闷说道:“弓长张,宽容的宽。”
女助理闻言哦了一声。
“你以前在哪家公司任职啊?”
张宽一愣,“我没在公司干过啊。”
刘静也愣了,“你没干过销售业务?”
“销售业务?那是干啥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刘静脸上也露出某种失望,又带着些气愤,干巴巴地道:“那好吧,公司的规章制度在墙上挂着,你自己看看,我去给你领套门面。”
说完,刘静一甩她的马尾,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
留下张宽一头雾水,环顾四周,都是些正在忙碌的男男女女,没人搭理自己。莫名地感觉有些奇怪,自己可是总经理介绍的人啊,背后还有财神爷的指点,不是应该受到热情招待,立即走马上任,建功立业,为公司做出巨大贡献?
怎么会被人冷冰冰地丢在这里?总经理秘书还知道给自己倒杯咖啡,没想到到了二楼人家连口水都不给。
这是什么情况啊这是?
没人理会他,为了不显得自己无聊,张宽走到一边仔细研究起墙上的公司规章制度。
不多时,刘静走了回来,手里捧着一套衣物,对着张宽冷冰冰地道:“这是你的门面,今天回去洗个澡,明天穿这身衣服来上班,八点之前必须到。”说完,把衣服往张宽怀里一塞,又转身走了。
张宽呆在原地半晌,摸不清头脑,为什么这里的人会对自己如此冷淡?
正想着,忽然听见业务经理室的门再次发出惨烈的撞击声,一脸冰霜的徐迎春愤怒地走了出来,经过张宽身边时甚至还撞了他一个趔趄。
一个满脸坏笑的青年从经理室走了出来,到了张宽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问道,“你就是那个新来的?”语气很是轻蔑。
张宽听出了青年话语里的轻视,又加上几次三番的被冷淡,心中有火,当下也硬邦邦地回道:“是啊,我就是新来的,咋滴?”
张宽本就是温泉镇当地的混混,说这些话自然就带了些痞气,在青年的耳中听来就是挑衅。他惊讶地看了张宽一眼,忽然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是个人才,难怪把徐迎春气的直发飙。”
张宽皱了皱眉,想不明白,自己才来报道,连句话都没和徐迎春说过,又如何把她气的发飙?不过看徐迎春刚才的表情,的确是非常愤怒,再联系下她对自己的冰冷态度,不难得出,徐迎春发飙,就算不是自己的直接原因,也绝对跟自己有关。
不过面前这个一脸得意的青年人,就让张宽心里很不爽了,他四处看着,想寻个趁手的家伙,给这青年脸上来一下,让他跩!
就在张宽寻找家伙时,办公室大钟忽然一声响,所有人都起身离席,向门口处走。
原来,是吃中饭的时间到了。
那青年乜了张宽一眼,扭着屁股,得意地走了。
刘静小助理也到了张宽跟前,冰冷地说,“规章看完了赶紧回去,别在这站着,明天再来。”
尽管张宽心里有火,但面对一个女生还是发不出来,只好按捺住火气,出了办公室,向厂外走去。
回到家时,张长贵已经做好了中饭在等他,见张宽手里捧着衣物进来,就笑着问道:“找着工作了?做什么的?”
张宽沮丧地摇摇头,“工作倒是找到了,做什么还不清楚,对了,你知道销售业务是干啥的?”
张长贵闻言一喜,“销售业务好呀,这个行业来钱最快了,就是替人家卖东西,拿提成的。对了,是哪家企业的销售业务?”
“万源服装。”
张长贵更加欣喜,“万源服装,那发大财了,万源主要做军需和劳保服装,根本不愁销路,随便一个订单做好了,都有成千上万的收入。”张长贵乐哈哈地笑着,“你这回可算找对了门路,三个月五万不是梦了。”
听张长贵这么一说,张宽高兴了一些,不管厂子里那些人的狗屁倒灶的事,只要能赚钱就行,三个月五万,到时娶了张艳玲,她爹就会给自己买房买车,那时谁还去万源上班?谁看他们一帮人的狗脸?
如此想着,张宽就开心起来,大口地啃着馒头。
张长贵又道,“既然开始上班了,就要有个上班的样子,你吃完饭先去理个发,再洗个澡,然后买辆电动车,这样才是个上班的样子。”
张宽闻言点头,吃完饭就去办。
张长贵拿出五千元放在张宽面前,“这些钱拿去用,不够再问我要。”
张宽正吃饭的身子忽然怔住,看着面前的五千块钱,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父亲给自己钱。
吃完饭,张宽步行去了温塘镇,先去理发,又洗了个澡,出来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