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张宽先从二狗嘴里侧面打听一番朱俊的信息。二狗是个浑人,那能说的清朱俊是个什么人,一下子说猛的很,一下子又说性格和善,又说人正经,从来没有桃色新闻,只是有个私生女。
张宽听几句就让他别说,再听下去自己也被他搞迷糊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要整朱俊必须把他全部了解清楚,张宽想着就给小刀刘打电话,这小子消息灵通,什么事都能说上几句。
果然,小刀对朱俊有所了解,听张宽打听朱俊,先问张宽是要做什么。
张宽就据实回答,“我有几个员工被他卡住收拾了。”
小刀立马反问,“是不是三个业务员被收拾了?男的被弄断了手指女的被逼着吹箫?听说连米青子都让逼着吃了?”
“嗯?”张宽就愣了,可没人给自己说过吃米青子的事,稍微一想就懂了,他们不好意思说。
如此一来,就更加气愤,对小刀道:“就是这事,连你都听说了,想来整个渭阳市都传遍了。”
小刀就笑,“差不多是这样,也不能怪朱俊,你那三个业务员听说很不上路呀,把渭阳混的人基本都得罪遍了。”
张宽就不懂了,“这话怎么说?”
小刀道:“他们搞美人计仙人跳,把整个市场规矩都坏了,多少人都对他们恨之入骨。据说,朱俊这次搞他们,是好些人出钱让搞的,尤其是那个叫刘飞的,他最嚣张,人家明说要弄断他两根指头。”
张宽闻言震惊,刘飞等人都干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能惹出这么大的公愤?当下电话里不方便,就和小刀约在狗肉馆,边吃边聊。
小刀对张宽道:“采购拿回扣,这是行规,纵观全国上下,由南到北,你见过那个采购不拿回扣?大家都是这么干的,你们倒好,上来就捏人痛脚,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爹娘,人家当然要搞你们。”
张宽闻言不语,胸闷半天,“一个正常的购买,应该是用心替老板办事,用老板的钱,买到价格便宜质量过硬的东西,如果都拿回扣,能买什么好东西?”
这回不但小刀笑,连孔二狗也跟着笑,“张总你在外头忙,不知道下面人怎么干事,别的不提,就说碧水蓝天,我在里面看了几天,那个杨洪斌,名义上是替你管店子,暗地里不知道弄了多少钱。”
“唔?”一听这话,张宽内心顿时波涛汹涌,杨洪斌才干了几天,能拿什么好处?
孔二狗就道:“就说店里的保健品,网上卖的明明十块一粒,他非要从药店买,二十一粒,笔杆子一划,一颗药就赚十块,就看这几天的营业额,一天少说卖出五十粒,就能赚五百块。一月就赚一万五,光是保健品呀。还不算那些面膜,沐浴露,营养素,饮料等等,你根本不敢算。”
二狗洋洋得意地说着,丝毫不注意张宽越来越黑地脸。
小刀感觉到不对,插口问道:“你说的那保健品,卖给顾客多少钱?”
“八十到一百,官价么。”二狗若无其事地说,根本不去想其中的含义。
小刀就对张宽笑,“听到了么,一颗药,成本十块,被购买负责人刮一层,成本就变成二十,可是你却卖八十到一百,这么算的话,你还在乎那被购买吃掉的十块?”
张宽闻言沉思,想了许久后道,“如果负责人不刮那十块,我是不是就能多赚十块?”
小刀就咯咯地笑,“你这人也太抠门了吧?哦,你吃肉,还不让人喝汤?”
张宽就摇头,“我已经给他足够多的肉,他再喝汤,就是贪婪了。”
小刀则问,“什么叫足够多的肉?你是以什么标准来算的?就说我们偷儿,人都以为,小偷小摸是因为走投无路,可你抓住那些小偷叫他老老实实的上班,那比杀了他还难受。就拿我来说,我最初的理想是偷够两万块就买个二手奥拓开出租,可到了两万就想着弄五万,有五万就想十万,根本收不住手。所以听到有小偷被抓住剁指头的事,我都认为那是应该,人啊,谁会嫌钱多?你开店子,假如你只赚十块,他就扣一块,你赚一百,他就扣十块,反正只扣掉你的十分之一,这样算的话,就是喝你的汤。”
张宽就明白了,感觉无奈,“难道,就没有不收回扣的人吗?”
小刀就笑,“别说一个小小的私企,国企里面更严重,哦,除非是毛主席那阵,没人敢收。”
张宽不想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就单问朱俊的消息。
小刀正色答道:“朱俊不是一般人,首先炼钢厂是国企,人家是处级干部,他动你有理在先,你动他就是迫害国家干部。另外,朱俊的背景也很复杂,市里的领导他都能说上几句话。人家有个好岳父,现在的林市长当年在他岳父下面做过秘书。”
张宽就懂了,朱俊能量大,想报复,还不能明着来。当下就问,“那他生活作风有什么问题?能帮我查查吗?”
小刀就眯着眼看了看孔二狗,道:“这人我惹不起,没办法。”
张宽懂了,点头叹气,“那就这吧,吃个哑巴亏算了。”
孔二狗虽然混,但也察觉出不对,喝了两口酒就伸着脖子道:“张总,我们就这样被人欺负,不打算报仇?”
张宽无奈地叹气,“人家后台大,我们普通百姓,能有什么办法。”
二狗表示不服,“锤子,他后台再大,也是一个脑袋两眼珠子,你帮我打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