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施云晚问。
索锁点头。
母女俩对视良久,施云晚道:“那你忘了这件事吧。”
“本来已经忘了,可是昨天晚上,我看到丁蔷戴着‘叠云’……我突然想,或许这不是偶然的。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您一再要我不要管爸爸的事。不要我管,也就是说您要管……但为什么您这么多年又没有行动?我自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但我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索锁说。
施云晚拍了拍索锁的手,说:“你说了半天话,累了,歇会儿。姥姥泡茶去了太久了,我过去看看。”
她说着站了起来,索锁叫住她。
“妈妈,我知道这很难。爸爸希望我安然度日,何尝不希望你能轻松过活?”她说。
施云晚将披肩取了下来,盖在索锁腿上,微笑着问:“你不觉得我的日子已经很轻松惬意了?”
索锁不说话。
施云晚轻声说:“倒是你,我一再说,要你好好儿恋爱结婚……彭因坦呢?是个不错的丈夫人选呢。”
“妈妈,他父亲是谁,您不会不知道。您觉得我跟他,可能吗?”索锁问。
施云晚眉头又蹙了起来,但她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说:“好吧,我知道有挺多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虽然我说过结婚不只是两个人的事,但是首先还得是两人的感情。只要你们两个互相喜欢到非对方不可,没有什么能阻止你们在一起……除非你不够爱他,他也不够爱你。好了,我去看看姥姥。”
施云晚说完,拍拍索锁的肩膀,转身离去了。
索锁坐在那里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一下。
这些话压在心里压的她不堪重负,可是说出来了,她仍然没有丝毫轻松的感觉。
……
安静的病房走廊里,护士端着药去尽头那间独立病房套间送。门口守着的私人保镖看到她,仔细打量了下,才敲了敲门请她进去。护士一进门,里面正在进行的谈话戛然而止,然而那紧张的气氛依然在。
病床上坐着的伤者巩义方在护士照顾下服药打针之后,礼貌地跟她道谢,让雷马克送她出去,并且说:“你也去休息一下吧,这一晚上辛苦你了。”
等雷马克出去,巩义方转向坐在病床边沙发上的大姑姑巩雪,说:“姑姑您也是,回去休息吧。下午的航班?”
“不。我等你出院再走。”巩雪说。她神色间十分担忧。“义方,你真要这样?”
巩义方沉默片刻,说:“是的。”
“你父亲那里……”
“他知道。具体的,等我回去会跟他解释清楚。至于我母亲,我已经不能让她再在这个位子上坐下去了。”巩义方说。他很平静,尽管受到过重击的伤处此时还剧烈疼痛。但他为了能清醒些处理眼下的事,拒绝使用会让他渴睡的药物,只能硬扛了。“所以姑姑,您还是照原定计划返回吧。我母亲这一路就拜托您照顾了。已经安排好人在机场等,您不用担心。她不是第一次进医院治疗,自己也很清楚应该配合医生的。”
巩雪看着义方,无奈地说:“难为你了……”
她正说着话,外面有人敲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