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娶老婆的人是你耶!进洞房时要不要我帮你进?快,自己说!这男人真是不像话!
才不要!我不想被骂。他以眼神回应。
叫你说就说,有点男人的魄力好不好!大不了早死早超生。她也以眼神唾弃。
谁不知道你在等著看我笑话——办、不、到!
就算被拒绝,也要四下无人的时候比较不丢脸,反正他也麻痹了。
眉来眼去了半天,饶是瞎子也不可能全无所觉。杨欣侬瞥了眼怪里怪气的两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著我?”
“没、没呀,哪有?”异口同声,就因为太有默契了,反而不对劲。
“杨沛然,你不用再踢他了,到底什么事!”
糟糕,被发现了。沛沛吐吐舌,正要张口——
“因为她今天和我打篮球,输得很没运动家精神。”范行书抢先一步。
“才怪!妈,你的男人以大欺小,有够没品!”她也有话说。
“我已经单手,还让你十球了!”
“谁教你跟我抢球,我怎么抢得过你!”
“你乾脆叫我不准投球算了!”哪来的土霸王!
“喂,你们当我不存在啊?”听著他们一来一往的争论,杨欣侬好笑地命令:“全给我闭嘴,吃饭!”
“鸡腿是我的!范叔,你抢球就算了,不要连食物都抢。”
“好,那最后一颗虾球给我。”
“成交。”
分赃完毕,两人心满意足的再度埋首饭碗。
杨欣侬已经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她也没料到,他们会这么投缘,与其说父女,倒还不如说,他们比较像忘年之交。
眸光温柔地望住这一大一小,看他们神情满足的品尝她煮的食物,她想,这就是她全部的幸福了。
第七章
之后,他被沛沛念到耳朵快长茧,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都用斜眼看他,因为她说,她唾弃连求婚都不敢,胆子比细菌还小的男人。
他后来发现,碰欣侬的软钉子和被沛沛疲劳轰炸好像没有太大的差别。
于是他又捞起早沈到太平洋底去的希望,找了个月黑风高、阴风飕飕——咳咳!是花好月圆,清风徐徐的夜晚,在家里煮了几道菜——虽然看上去不怎么样,不过心意比较重要,他有自信不会拉肚子。
买了两瓶酒——基于健康的考量,他自作主张将沛沛交代的红酒改成啤酒。
再来,临时找不到蜡烛,只好将上次生日烧到一半的蜡烛拿出来凑合著用。
一切都照沛沛交代的安排妥当后,就只等女主角登场了。
谁知她一来,见到这一幕,迎面就抛来一句:“停电了吗?”
“没有……”
她瞥见餐桌上的景况,及那坨数字蜡烛。“那是谁过生日?先说好,我没那么老,而且生日也不是这几天。”
“不是,是……是……那个……”怎么气氛好像有点可笑?根本没有沛沛所形容的唯美浪漫,还有,她的表情一点都不感性!这样他的求婚词怎么说得出口?
他泄气地垂下双肩。“没事,吃饭吧!”
吃啊吃,吃到一半,好不容易慢慢凝聚起勇气,准备开口了。“那个,欣侬,我在想,我们是不是——”
铃——电话声响起。
他吓得弹跳起来,心脏差点停掉!
“你、等一下,我去接电话。”匆匆忙忙跑向客厅,因为太慌张,左脚拐了右脚一下,差点栽倒。好不容易狼狈地接起电话——
“你说了吗?她答应了没有?”是沛沛。
“正要说!如果你没打来,我已经说了!”他咬牙低吼。早不打晚不打,这时坏他好事,嫌他求婚过程还不够波折重重吗?
“这样啊,不好意思,那你继续、继续!我不打扰你了。”
范行书简直恨得捶心肝。
挂了电话回到餐桌,她顺口问:“谁打的?”
“一个朋友,她祝我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心想事成国泰民安。”他随便应应,情绪有够郁卒。
又过了十分钟,好不容易再度鼓起勇气,决定早死早超生——“欣侬,你听我说,这次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告诉你,虽然我知道你应该会反对,但我还是要说——”
“说什么?”她奇怪地瞥他一眼。表情那么慎重,没见过他这样,是什么事?
“我要说、要说——这花椰菜还不错吃。”话到了嘴边,硬是绕了个弯。
厚!范行书,你真没用!
他懊恼得直想咬碎舌头吞下去。
杨欣侬挑高了眉,再迟钝都看得出他今天不对劲。“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是……就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会变得那么没胆,以前常说都不觉得怎么样,可是和她交往愈稳定、关系愈亲密,就愈没勇气开口、愈怕被拒绝。
再说,沛沛没事要他把场面搞得那么慎重,以前随便问问,她可以随便拒绝,现在正式的问,不就等著被正式的拒绝?
不管了,反正就像沛沛讲的——早死早超生!大不了下回再卷土重来。
深深吸了口气,用著力拔山河的气势开了口:“欣侬,我要告诉你——”
叮咚!这回是门铃。
他差点呛岔了气!
“谁啦——”他垮著肩,自暴自弃地走向门口,已经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门一开——
“行书!”梨花带雨的美人儿直扑他怀抱,他当场愣成雕像。
“又、又琳?你怎么哭成这样?”看清怀里的佳人,他讶异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