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上古三大神器,除了神能威严之外,不知道还有什么秘密,竟让他们花费这样大的力气,却布置这样的一盘大棋。
“那,我那个……二叔,被他们带走了,还是死了?”良久,范小希才问。
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面,甚至从来都不知道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一个人,这上官家族真是可恶可恨,害人家破人财,骨肉分离。
“死了,死在阵法里了。”阿九眼睛闭了一下,然后睁开,好像极其不忍。
身为死士,本来就该是没有七情六欲,只听主人的命令行事,但这么多年来,他们却又学会了七情六欲,想起范家二老爷全身的血被上官家族的人放光的情形,他的眼睛里除了悲怒,还是悲怒。
“是上官人杀死的?”
“不,是血流干而死。密地阵法,如果不是大小姐和大小爷两人身上的原主血液,换了范氏家脉的血脉,那个量就要多很多。”
阿九顿了一下,继续答道:“而二老爷,跟你们,相隔了一代,他又被上官人看管了一生,身体是极虚瘦弱的,只有流尽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才勉强打开密地阵法。”
“属下所知道的这一切,都是二老爷在临死之前告诉属下的。说是范老夫人在死去之前,突然回光返照,整个痴呆的人变得正常,把这一切因由,从始至终都告诉了他,让他以后有机会就逃回临安城范府老宅去认祖归宗。”
可惜……
范小希眉目早已激愤,双拳紧握,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上官家族,上官人,她必定要踏平南莱城,给她无故惨死的范氏先人报仇!
“大小姐,二老爷的身边,还有一子,是上官家族的人打算如果他的血开启不了阵法,就用他的孩子来继续开启的,那孩子估约十三四岁,长得非常瘦。”
“二叔居然还有孩子?上官人囚了他们,还让二叔成亲么?”
“听二老爷说,在范太夫人还没有告诉他的真相之前,他在南莱城也跟一般的百姓一样的生活,自然有娶妻生子。直到他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准备要逃走的时候,才被发现,囚禁了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
了解完这些事情的始末,范小希顿时眼光一闪,问道:“那我那小堂弟,现在哪里?”
“二老爷的孩子还活着,被上官人跟财产一起带走了。”
“密地里的财产,都运去了哪里?”
“属下听他们说,是往天坤国都城,纳兰城运去。”
……
范小希正在消化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还在跟着死士阿九盘问着一些细节。
此时,听到山下警钟回荡,一声紧似一声,声声催命。
自从上次百花峰被纳兰天带人偷袭了之后,冥邪教里就布置了这么一口古寺大钟,专门用来传递警情的。
这事,还是范小希提议出来的呢。
此时,首次听闻警钟大作,分明是有敌来袭,顿时眉目一拧,走到殿门问:
“发生什么事情了?”
在药殿里守护的教众们当然也不清楚,阿九却眼冒怒火,道:“大小姐,可能是上官家族的人追过来了!属下死里逃生,一路往东,赶来百花峰,就是想要通知大小姐,他们是追杀属下的人,自然就是追到这里来了!”
“岂有此理!”范小希怒喝,身形暴起,对着门口的弟子道:“冥十,照顾好阿九,其余人,跟我下山去瞧瞧!若真是劫我范家钱财的上官人,本夫人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怀孕,到生产,到坐月子,到孩子百日……她的孩子才过完百日,就有人杀上门来闹事,百花峰的威名,难道还不能镇住他们?
老子很多天没动动筋骨了,今天就杀个痛快!
此时,山门中大乱,在百花峰上的各堂堂主,各殿殿主,护教七大长老们,纷纷从各殿中暴掠而起,带着所属子弟,喝声四起:“何人如此大胆?敢闯百花峰?”
“夫人!”
“夫人!”
“走,一起去!”
见到范小希一脸怒容从主峰顶上飞掠而下,一个个行礼与之行礼汇合,往山脚奔疾而去。
此时,袭峰之众,已打到了主峰的半山腰上。
清一系灰褐衣,中间系着藏青缎带,手执钢刀,上百名好手,内力很不错,教中子弟,堂主以下的,基本上招架不住三招,便被打下山下,惨烈吐血。
“冥邪教!把我流水宫的逃犯给交出来!他杀死了我流水宫的执事长老,我们要为长老报仇!”
“冥邪教!别以为你们手段残忍,魔名天下,可是我们流水宫不怕!杀人偿命,赶紧将那杀害我们执事长老的恶徒交出来!”
“否则,别怪我们闯山要人!”
……
什么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他们手段残忍,眼前的尸首翻飞,血雾张狂,都出自他们之手,居然还巅倒黑白,说他们冥邪教的残忍?
杀害流水宫长老的恶徒?他们流水宫抢了她范氏家族的所有财富,还杀杀了忠心耿耿的死士,为什么不说他们自己?
怒到至极,范小希冷沉着脸,跟本连吭都懒得跟他们吭声,说她残忍是么?那好,她就残忍给他看!
她本着一颗善良的心,治病救人,不愿伤人,可是这几年来,她才发现,以杀止杀,更能阻止更多的人死去,比救起几人又伤杀更多的人来得更有意义,心性早就发生了改变,如今听了阿九的汇报,还有这么多冥邪教的弟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