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裔的神色一戾,“为何不报?”
“是姑娘不准草民说……更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温珩无辜地道,“姑娘并让草民为其封了腰骶的宫穴,用药提着身子……以便让她同常人一样……”
温珩的声音一顿,他能感觉到随着他每一句话的说出口,连城裔周身散出的寒意便戾一分,垂看墨寻的眼神,也是更加地恼恨!
若不是此时的温珩正在为墨寻施针脉穴救人,他觉得连城裔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他丢出去,立地凌迟。
门外,忽然传来荣叔的声音,“皇上,峒溪到了。”
温珩手上一窒,连城裔淡淡瞥过他,未做言语。
终于,最后一枚银针刺下后,温珩才气喘吁吁地去清手。
回过头来,连城裔仍然在望着墨寻怔怔出神。
温珩将额头上的汗,擦了又擦,却还是如实向他回禀,“……皇上,姑娘体内的血脉虽已止住,不再流血,但此次失血过多,又刚失了身子,正是体虚之时,如今尚未能脱离危险……”
“你的意思是……你仍然会死?”连城裔并未抬头,声音却比方才更冷。
温珩一个激灵,惶惶跪下,“回皇上,院正都不能救的人,草民能为其止血,已是尽了全力。但姑娘的身体实在是太糟糕了……草民也是……”
“说条件。”
连城裔声音戾哑,再度转向他的眼神亦是寒光凛冽——
温珩愣了一瞬,显然不明白他此话的意思。
“只要她平安无事。”连城裔淡蹙眉心,许出这样一句,“要什么,朕都答应你。”
他若不能救人,自是不会冒着人头落地的凶险跑出来。
能救,却又故意将人撂在这里,自然是有条件的。
温珩摇头,却是将头伏地更低,“草民说的每句话都是朕的,也不敢欺瞒皇上……草民的意思是,知道一件东西或许对姑娘会有所帮助……能帮姑娘渡过此次凶险,只不过,那东西却是世间稀有的……“
“说。”
连城裔将视线自他身上收回,眉心轻蹙,定在墨寻的身上。
“血莲丹。”
简陋地房室内,有一瞬地沉寂。
温珩甚至尚未来得及眨眼,只见连城裔的身形只那么轻轻地一晃,下一瞬,一把长剑已抵在了她的喉咙口——
“说,你究竟是谁!”
温珩地脸色已是一片青白,声音小颤,“草,草民温珩……”
“温珩不是你真正的名字。”
他显然没有耐心跟他谈论这个,手中剑往他的喉咙推进,已准确贴准他的脉搏激处。
连城裔眼底地杀戮太过汹涌,温珩的心口跳动,脸已逐渐失去血色,抬手欲去揭脸上的那层假面人皮,却听他的声音冷而不屑,“不白如今正被朕囚在庙笼,别告诉朕,你是他。”
他这句话落音,温珩的心里彻底慌了——
“是,皇上说得对。我不是不白……我就是,皇上一直在找的丘陵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