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唯独那双深邃的黑眸,闪烁着精锐的犀利光芒。
房间里,安静至极。
除了偶尔“叭~噔~”摁打火机的声音外,再无其他。
深夜十一点,“笃~笃~笃~”,凝聚着试探性的敲门声,打破了这毫无生机的死寂。
很明显,敲门的人,动作小心翼翼,带着一种怯意与犹豫。
“进——”
皇甫御纹丝不动的坐在沙发上,沉寂许久,他才喑哑着磁.性的嗓音,沉声开口。
声音不大,但是却宛如他本人一样,分外具有穿透性,强势钻过厚实的木门,传入门外人的耳朵里。
门,被推开。
走廊橘.黄.色的明亮灯光,陡然投射而入。
不偏不倚,有一缕光,不怕死的落在皇甫御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庞上。
门口,聚集着很多人,每一位都分外的担惊受怕,如履薄冰的行事,深怕自己稍有不慎,就……引火烧身。
从酒吧出来,皇甫御整个人都迸射出强烈的危险气息,犹如刚刚从地狱复活的撒旦。
“三弟……”韩亦率先开口,淡淡觑了眼,岿然不动的男人,他走向开关,“叭~”的一声把客厅的灯,全数按开,“怎么不开灯?!你是属狗的,还是属猫的,以为自己长了一双夜猫眼啊!!!”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皇甫御漆黑的瞳孔,骤然一阵紧缩,他不说话,依旧慢条斯理的吸着香烟。
“臭小子,这段时间,你跑哪里去了?!”白拓也跟着进入房间,觉得气氛实在太过压抑了,他大步跨上前,往皇甫御身边的沙发一坐,大刺刺勾住皇甫御的肩膀,想要讲个冷笑话什么的,活跃下气氛。
可是,手刚拍下去,他立即察觉到不对劲。
如他本人一般,黑得凛冽的风衣,湿湿糯糯的,分外的粘手,白拓皱了皱英挺的剑眉,刚觉得怪异,抬起的瞬间,他立刻尖叫起来。
“三弟,你受伤了?!怎么,这么多血?!你的衣服……”
白拓的双目,被自己掌心殷红的血液,深深刺激到了。他情绪激动的就要把皇甫御穿在身上的黑色风衣给拔下来。
手腕,却被皇甫御一把擒住。
阴鸷到胆颤的阴寒冷眸,就像利剑一般,直直剜向他,吓得白拓为之一怔。
皇甫御察觉到自己态度的恶劣,顿时收敛气剑拔弩张的危险讯息
,他放开白拓的手,低声道歉:“二哥,对不起。心情有点不好,冒犯了,希望你见谅。小伤而已。伤口已经处理了,只是忘记换衣服罢了。”
听到白拓的惊呼,韩亦,以及只敢站在门口的金木水火,纷纷朝皇甫御大步走去。
“三弟,怎么会受伤?!这段时间,你究竟去哪里了?!”韩亦皱着好看的眉头,担心地问。
皇甫御对于消失的这三个半月的行踪,绝口不提。
只是一味地吸烟。
良久,他才说:“没什么。去旅游了,散了散心。”
对于皇甫御的说辞,可以这么说,在场没有一个人是相信的。
散心,会散得受伤,满身是血?!
散心,会散得瘦的只剩下皮包骨?!
散心,会散得头发凌乱,胡子拉碴?!
别忽悠人,把他们当成瞎子,或者傻瓜。
只是,皇甫御不愿意讲,他们也不追问。
当然了,他们也没那个胆子追问。
“好了,别再抽了。你到底,还要不要活命了?!都瘦得一级风都能吹走了,你就不能为你自己的性命考虑考虑?!”韩亦在皇甫御斜对面的独立小沙发坐下,过称中,他一把就抽走皇甫御指尖的香烟。
皇甫御只是微微拧了拧浓密的剑眉,神情隐隐有些不悦。
只是,他却没有表现出来。
“你知道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整个春城发生了怎样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吗?!”韩亦俨然一副教训不听话小孩的口吻,“你知道你老婆都快把你搞得倾家荡产了吗?!还有还有,苏静雅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你的,还是神秘莫的?!”
不容皇甫御回话,水淼就叫嚣起来:“别提那个女人,行吗?!恶心死了!!每天跟神秘莫勾搭,残害我的三哥,她会怀三哥的孩子吗?!其次……三哥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苏静雅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三哥的么?!”
言毕,水淼翻了翻白眼。
末了,他鄙夷的补充道:“大哥,我有时候,真的特别怀疑,你大脑是不是长来好看的,用来摆设摆设罢了,而不是思考问题的。”
韩亦听了这话,整张脸都暗沉下来。
一双好看迷人的桃花眼,难得迸射出凶狠暴戾的红光,愤怒的射向那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水淼。
水淼被韩亦的眸光,吓得神魂一颤,连忙藏在金鑫的身后。
所有人似乎都察觉到皇甫御情绪的低落,一言不发,他们集体面面相觑。
好一会儿,白拓才说:“要不然,把苏静雅叫来,再仔细问问,或者让她去做个检查?!”
“这样不好吧!!!”刚刚才差点被吓尿的水淼,又跳了出来,“万一孩子不是三哥的,还检查呢,把这顶绿帽子,想要涂抹得更绿么?!”
但凡是男人,恐怕都严重不能接受自己的老婆,背着自己搞外遇吧。
亲自跑去验证自己的耻辱,不是自己拿把刀,狠狠往自己的胸口上戳么?!
“水淼,你闭嘴一下,要死啊?!”白拓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