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道昏昏暗暗。
樊雅僵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墙壁上那一团晕开的血红,心脏不由自主的快速跳动起来,仿佛要跳出喉咙。
刹那间,天地万物,都成了虚空。
心口微微刺痛,全是惶然。
到底出了什么事窠?
是巧合,还是……
“樊姨?”不明所以的苏佐回过头,疑惑看着僵在原地的樊雅,“怎么了吗?燔”
樊雅如梦初醒,后背冰冷,似乎已经汗湿了。
她有些费力的将视线从墙壁上那一团还未完全凝固的血痕上挪开,挪到苏佐天真疑惑的小脸袋上,张了张嘴,才觉得自己喉咙刺刺的痛,“……没事,我们赶紧下去。”
“哦,好。”苏佐不疑有他,快步下楼。
樊雅看了眼墙壁,深深吸了口气。
不一定是小隽。
所以,她必须得冷静。
她快步赶上苏佐,状似无意的追问,“小佐,你们今儿一天,还去了哪里?”
苏佐立刻眉飞色舞了,半炫耀的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他口齿伶俐,走下楼梯时已经将所有事情说了一大半,推开门,“小隽……小隽!”
门外空空荡荡,哪里有人在。
苏佐这才有些慌了,“奇怪,人呢?”
“可能去别的地方了吧。”樊雅心里不安更浓,抓住就要往外跑的苏佐,“我去找小隽,苏佐,我让人先送你回去。”
“不要!”苏佐立刻摇头,大眼睛四处乱看,眼里微微慌张,“我要找小隽,他说要等我的。”
“你跑来跑去的,万一我找到小隽,你丢了怎么办?我们还得找你。”樊雅蹲下身,替苏佐擦了擦脸上的汗,柔声说,“你也不想小隽担心你是不是?”
“可是……可是……”苏佐咬住唇,唇瓣咬出一道血痕,大眼转了转,突然“啊”了声,“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带走了小隽!小隽也说她很可疑的!”他急急抓住樊雅的胳膊,“樊姨,你相信我一定是她……”
樊雅眸光一锐,安抚的抚抚苏佐的头,放柔了声音,“慢慢说,你觉得是谁?”
“小浔家那个保姆阿姨,是她让我们从那边门走,小隽说她很可疑,没听她的。”苏佐急切抓住樊雅,“樊姨,一定是她!我去问她!”
“别急。”樊雅赶紧环住就要往外跑的苏佐,微微抿唇,眸里全是惊疑。
她本来是怀疑小隽想要独自去找沈晏,没想到现在又多了这么个变数,小隽到底是主动离开,还是被动?
望向挣扎不安的苏佐,知道自己必须要尽快做出决定。
不管小隽是怎么离开的,都不允许她再在这里停留。
眼前蓦然浮现墙上那块未开的血痕,她深吸了口气,缓声道,“苏佐,你带樊姨去找说的那个阿姨,好不好?”
容衍走进房间,看着房间里的男人,微微挑眉,“怎么,不准备做缩头乌龟了?她可就在这附近。”
沈晏一怔,俊雅长眸里迅速滑过一抹情绪。
她居然也在……
自从三年前见过一面,他就再也没见过她,甚至连任何她的行踪都不敢知晓,生怕自己会忍不住,然后,前功尽弃。
眸光微敛,敛下眼下激越的情绪,“我只是路过。”将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我已经让我的人去找了,你……让她不要担心,我一定会还给她一个好好的孩子。”
容衍脸上笑容微凝,表情严肃起来,“你确定他肯定在这里?”
“这附近都是堂里的地盘,都没有人见过类似小隽的孩子,而且以他的速度推测,应该不会跑的太远。”沈晏揉了揉太阳穴,“所以我估计他应该还在这里面。”
容衍眉头皱的更紧,声音已经带上寒意,“你坚持不肯离开,花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打造出这样一个势力!连绑架小孩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沈晏默然,竟然无言以对。
这些年虽然康天齐对他警惕依旧,但总体上而言康天齐对他放权不少,他也对一些藏污纳垢的势力大刀阔斧的清理,但没想到,就是他掌管的地方,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难辞其咎。
其实容衍说的也过于偏颇了,康天齐的堂口可以算是冷焰盟里溃烂的最严重的地方,毒品枪火走私暗寮比比皆是,毒瘤已经深入内腑很难拔除,三年多的时间,沈晏一方面要调控双子星项目,还要防范康天齐,更要在康天齐的忍受范围里进行拔除,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是很了不得了。
容衍冷冷扫了眼默然的沈晏,语气里有丝荒唐与不甘,“也不知道那孩子发什么疯,一定要找你!找到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他最近三年做牛做马,三天两头的在小隽面前晃荡,居然还比不上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沈晏!
实在悲催!
沈晏沉
默一瞬,目光落在沙发上的小背包上,也是淡淡疑惑。
这个问题,他也觉得百思不得其解。
但流着樊雅血脉的孩子那么重视他,他心里竟然觉得无比圆满。
容衍不甘瞪了眼神情掩不住淡淡喜悦的沈晏,哼了声,懒得再看他这张脸,转身就走。走了门口他又转身,充满挑衅的看他一眼,“她就在外面,如果想见她,你就出去,也让她知道你这些年过的十分滋润,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可怜。”
不等沈晏回答,他甩门离开。
沈晏原地伫立片刻,原本起伏波澜的眸光渐渐冷静下来。
他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