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用的野菜。更远些的一段枯树上,生出一蓬蓬饱满的灰白色蘑菇。

这里的植物都是爷爷在很久以前种下的,然而现在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些已经不知道繁衍了多少年、多少代了。这里的植物、菌类却一点不曾增加、一点不曾减少。

在某种奇妙力量的影响下,依旧维持在一个恒定的数字。

“只有这里一点都没变。”

在那谭清澈的水池边蹲了下来,玉清采了一些蕨菜,又将旁边那段枯木上生长的蘑菇摘了下来。这潭水很热,植物最多只能在水池边生长,它们从来不会将根系生到池水中,只会吸收从土地中渗出的水分。

“爷爷总是说这里面的水很热,但我却从来都不曾体会过和爷爷一样的感受。”

将粘着泥土的小手深入池水中,对她来说,这里的水,只是很温和、但对她来说与寻常河水也没什么区别。

留恋的望了一眼,她转身离去、

……

……

小静知道今天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看这个世界了。

尽管自己是这样留恋这个世界,这样舍不得那个在爸爸妈妈离开之后就一直照顾自己的姐姐。之前和姐姐说过的,等自己长大了,就会赚好多好多钱,再也不用两个人缩在被子里挨饿挨冻。

‘还没到能帮姐姐忙,自己就这样任性的离开了,姐姐会生气的吧。’

艰难的后退两步,直到整个身子都靠在树上。她缓缓蹲下,从湿润冰寒的雪里抽出一个枯枝,小静眼神前所未有的凝聚,瞳孔扩散,一种淡淡的青灰在瞳孔中若隐若现。

不知怎的,小时候那一幕有从心底深处浮现了出来……

很久了,过了有七八年了吧。

那是自己还没上学时发生的事情。

记得那也是一个下雪的冬天,那个冬天虽然不想今年这样怪异寒冷,但对于自己和姐姐来说却是最最忘却不了,也不愿忘却的冬天。

那一年爸爸妈妈先后离开了,姐姐拒绝了爸爸妈妈生前友人的收养。

在爸爸妈妈生前友人的接济下,自己和姐姐艰难的生活。记得在妈妈离开的头两个月,萧姨和黎姨还有其他几位阿姨还轮流住在这里,照顾自己和姐姐,直到确定姐姐能照顾自己和我这个妹妹之后,她们才先后离去。

痛苦艰难的秋天终于是过去了,在这个悲凉的秋天姐姐学会了做饭、学会了洗衣、学会了哄自己睡觉、学会了以前不喜欢的祭祀礼仪……学会了很多很多。

但是啊,姐姐终究不是神仙,是不会法术,变不出米饭的。

雪下了三天了,家里的米昨天就吃完了。张叔叔前段时间送来的米和食物应该自己吃上一段时间,但一天夜里,那些大米却让自己撒了,才一晚上,那些大米居然让老鼠吃了大半。想想当时的自己是为什么不捡起来呢?

对了对了,那时候我总是认为这些事情姐姐做就好了,只有等到明天,姐姐什么都能做好。这是如此,当时的自己就是如此想着的。多么的……让人悲鸣的思想啊!

米吃完了,雪太大走出不去,又饿又冷。

姐姐只能抱住自己藏在厚厚的被窝中。

……

“还没实现当时的话,你就打算吃掉我吗?”

看着眼前那头黑漆、瘦弱,眼中泛着饥饿青光的大野猪,小静咬牙切齿的怒视它。

相对于小静的愤怒,眼前这头刚从冬眠中饥饿醒来的野猪显然只有高兴。对它来说能在这种时候就能找到这样巨大的食物真是一大幸事。因为腹中饥饿、有在这几天日记强烈的阳光的欺骗下醒来,眼前松林裹雪的环境显然不是它期待的春天。

在这种天气,所有能找到的食物都值得去猎取,不管是雪下爬动的小虫,还是土里的积蓄满满的草根……亦或者,眼前这个人!

野猪的蹄子在雪地上踢滑,锐利的獠牙对准猎物狠狠撞去。

险险一个打滚躲过野猪锐利的獠牙,小静狠狠将手中枯枝戳向野猪。剧烈的痛让野猪惨嚎,嚎叫声更加凶狠。拱了拱身子,向她狂奔过来。

枯枝经过了一个冬天早就腐化,稍一用力枯枝就断成两截。

狼狈的在雪地上打了几个滚,总算躲过野猪的獠牙。但反抗的武器却已经折断,小静面上愤怒而又夹杂着某些奇妙的青灰,眼中瞳孔扩散越加厉害。她紧握着拳,五指深深陷入肉中,红痕、渗出几点血迹。

“退下!”

一声清脆的声音从森林深处传来,清越的声音在森林中回响。

“玉清?!”又惊又喜的小静从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阴影走出,缓缓地缓缓地、深林的幽暗似乎在那个小小的身影下出现一抹光晕。

“退下。”

重复了一遍,那头饥饿的野猪居然在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离开了。

“神仙?”小静狼狈的从雪地上爬起来,疑惑的看着她。

“神仙。”玉清点着头,指了指自己。

****

“姐姐,我冷。”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只觉得很久很久之前自己这样呢喃过,在那个熟悉的人身边。

“别怕,姐姐再去找床被子。”

朦朦胧胧中,缩成一团的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姐姐,我口渴了,想喝水。”

“嗯,姐姐帮你拿水,你别出被窝,外面冷。”

窗外的雪下得很大,透过门缝,呼啸的风将房间的温度带走。

加了被子,喝了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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