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海以西某条小道之中,天明带着荀卿一路往墨家隐藏的山谷而去,这一路上天明有意分散荀卿的注意力,而早已有所察觉的荀卿却也并未点破,两人有说有笑起了荣共,忽而荀卿眉头微皱,转头向着小道尽头望去,天明见状也随之而望,便见小道之外的一处空旷地带之上,数十个骑着马匹的匪徒正手持利刃围着一位锦袍公子不断转圈,看那模样显然是想打劫他身上的财物,乃至于谋害他的性命!
但身处于数十柄利刃的包围之中,那位锦袍公子却是淡然自若,他缓缓抬头扫视一眼四周的马匪,面色不变缓声说道:“常闻帝国平定东方之后,东方六国残兵败将多有落草为寇者,想不到今日倒是被我碰上,这还真是……”
数十马匪当中一位明显是首领的人一挥手中长刀指向锦袍公子,十分不耐烦的大喝道:“废话少说,快快将身上的钱财交出来,否则大爷手中的刀,说得不得会在你这细皮嫩肉上,留下一些不好的印记!”
谁知那锦袍公子完全不听那首领的恐吓,只是目光冷淡的望着他说道:“要钱不给,要命……就自己来取!”
“那我就取了你的小命,再拿着你身上的钱!”大怒的首领大喝一声,打马便向那锦袍公子冲去,手中大刀高高举起而后猛然麾下,刀锋直逼锦袍公子头顶而下,但面对当头而下的杀机,锦袍公子却是毫无反应,只是眼中的寒芒隐现杀机。
“住手!”就在大刀落至锦袍公子头顶三寸瞬间,天明发出一声大喝,反手自身后抽出墨家至尊兵器非攻,化为长剑形态对着马匪首领便扔了过去,这马匪首领虽是亡命之徒,却并不愿意就此失去性命,他毫不犹豫一挥刀将非攻击飞,而紧随而至的天明一伸手便握住非攻的剑柄,一招似是而非的剑法竟是将那马匪首领瞬间斩杀,而后天明拉着荀卿冲入圈中,持剑挡在锦袍公子面前,对着那一众马匪大喊道:“小小的马匪休要猖狂,让小爷来会会你们!”
“他杀了老大,我们杀了他为老大报仇!”、“谁杀了他,谁就是新的老大!”、“杀呀!”……一众马匪混乱片刻,便不约而同的向着包围之中的三人冲来,当然首要目标无疑是手握非攻并且杀死他们首领的天明,毕竟相较于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攻击能力的锦袍公子,以及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没什么反抗能力的老者荀卿,天明年龄虽幼却有兵刃在手,先打他总是没错的。
不过天明总是以‘剑圣传人’自居倒也没错,因为在往日逃命的过程之中,盖聂为了增强天明的自保能力,也曾断断续续传授他一些剑法,这些剑法虽然远远不及鬼谷《纵横剑术》这般威名远扬,却也绝非寻常人所能承受,再加上非攻这等神兵在手,天明很快便将一众马匪打倒在地,看着地上七倒八歪的战果,天明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对那锦袍公子笑道:“公子无碍吧!”
“虽然受了些惊吓,但幸好有惊无险。”锦袍公子微微点头,对天明与荀卿行礼说道:“敢问两位恩公高姓大名,来日定当厚报!”
“嘿嘿,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天明满脸得意的挥了挥手,而后对荀卿说道:“夫子,我们快走吧!”
而后不顾锦袍公子的挽留,天明拉着荀卿继续往那墨家驻地而去,锦袍公子目送两人离去,片刻之后一阵马蹄声急促响起,数百大秦铁骑来到锦袍公子面前跪倒,口称:“扶苏公子受惊,我等罪该万死!”
“罢了!”扶苏微微摇头说道:“此次微服出巡乃我临时起意,怪不到你们头上!”
就在这时,被天明打趴在地的一个马匪摇着脑袋缓缓清醒过来,扶苏双目微眯,一道剑气自他体外凭空而生,瞬息之间便将这马匪的头颅斩了下来,而后那道剑气当空不断变换轨迹,眨眼的功夫数十马匪皆已身首异处,难怪这扶苏在数十马匪的包围之中仍是如此淡然,因为他心中清楚,这区区数十个马匪根本无法令他造成多大困扰,要解决他们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只可惜并未问清那两位恩公的姓名,不过罢了……”扶苏微微摇头,目光转向两人离去的方向,意味深长的说道:“直觉告诉我,总有一日,我们还会再次相见!”
……
小圣贤庄后堂之中,当日张良与逍遥子品茶之所今日仍是茶香袅袅,但当日的逍遥子今日却已经换成神蛊温皇,端起茶杯,尚未品尝,神蛊温皇便先赞叹道:“茶色晶莹,韵味飘香,果然是一等一的好茶,一等一的茶艺呀!”
“前辈过奖了,不过是平日消磨时间的爱好,当不得前辈如此谬赞。”张良微微一笑,转而问道:“倒是前辈携祖师手书前来,显然绝非临时起意,却不知前辈为何欲促成儒墨联盟呢?”
“哈,子房你不也有同样的想法吗?”神蛊温皇轻声一笑,手中茶杯移至嘴边轻品一口,当即满意的点了点头,颇具调笑意味说道:“而且子房想要促成儒墨联盟,恐怕并不仅仅是出于对儒家未来的担忧,还有其他原因吧!比如……那墨家的某位水姓女子……”
“前辈……”张良闻言面现窘迫之色,连忙便要开口辩解。
但神蛊温皇却不给他辩解的机会,当即一挥手掌羽扇笑道:“诶,你无须解释,你有才,她有貌,郎才女貌正是天作之合呀!”
“前辈请不要扯开话题!”辩解无门的张良干脆将温皇调笑之言彻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