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国和顾长风也算是知根知底的老朋友了,每个月顾长风都会给他的副业厂送劳保,倒也是互帮互助有业务上的往来。
许建国没法报案,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去冒险,只得瘦驴拉硬屎,拿杨书香做文章:「谁说不是,咱们这才叫不打不相识呢!不瞒你说,我和他妈多少也认识,和他大大杨刚更是过命的交情。
他们小字辈儿玩玩闹闹咱们大人就甭掺和了。
你听哥哥的话,咱乡里吃饭介,我做东,不醉不休!」「嘿,你这一说我还真就得蹭你一顿了,谁叫你是东家呢!」顾长风抱住了身边的女人,嘴上朝着许建国答应着,却一副嬉皮笑脸样儿。
早就知道顾长风这个人喜怒无常,闻听他吐口答应下来,许建国的心里颠了一下,他摸不准顾长风这话的真实意思,心里就一个劲儿地安慰着自己个儿,这绝对是正话,绝对没有反着说。
曹幸福一直仰仗着许建国,见顾长风同意吃饭了事,以为逃过了一劫,忙冲着媳妇儿许飞燕露出了笑脸。
甚至于他身后的许加刚大奎等人也以为事儿了了...顾长风一巴掌抽了过去,着着实实打在了曹幸福的脸上,他不顾曹幸福的惨叫,谈笑风生般冲着瞬间变脸的许建国说道:「老许,我安排在这里已经给足你面子了,你侄子和这个幸福摩托车欺负到我兄弟身上,说别的影响咱们之间的感情!一会儿办完事,我肯定要过去宰你一顿!」说完,顾长风把眼一闭,竟露出了笑脸,须臾间自言自语起来:「我这辈子啊欠了别人一条命,我早也想晚也想,就想怎么回报一下,可我没机会。
」声音越说越大,猛地睁开眼睛,顾长风把手指向了一脸惊恐的曹幸福,然后耸着肩哈哈大笑起来:「我得感谢你啊,本来计划是得挑了你的手筋。
那我就放你一马吧,可别说我不够意思哦,咱就打折你一条胳膊也算是感谢你成全我这一次。
」「顾哥你听我说,听我说,我错了,我真的错啦,看在丁棍儿哥的面子上就放兄弟一马,我绝...」眼见失去了保护伞,曹幸福又把丁棍儿搬出来了,往地上一跪,匍匐着向前,痛哭流涕哀求起来。
「丁棍儿?你怎不跟我提紧北边叱咤风云的焦四爷呢!啊!」一脚蹬开了曹幸福,顾长风瞪起那双鹰隼一般的三角眼冲着他吼了一嗓子,又不耐烦地朝后摆了摆手。
红起和建生后头稍着呢,见顾长风扬起手来,他二人心领神会不由分说便夹住了哭爹喊娘的曹幸福奔到了西面一侧的斜坡上。
许建国猛地一把抓住侄女的胳膊,把她抱在了怀了,脸色铁青,连连暗骂顾长风认钱不认人,混蛋揍的。
迫不得已还得面带笑容,咧着嘴问:「长风,你真要...」「啊~啊我手~啊~」不等许建国把话说完,曹幸福的胳膊就给椽子楔折了,撕心裂肺的惨嚎刹那间便响彻在小树林里。
除了顾长风这一派的社会人无动于衷,在场的众人看到曹幸福给木头椽子打折了胳膊的一刹那无不心惊胆寒,就连见过世面的许建国都忍不住把头撇到了一侧,连连摆手让厂子里的工人带着曹幸福去接胳膊,又命人夹着许飞燕和沈爱萍,那意思赶紧走,自当今天倒血霉了。
「香儿,这几位叫什么来着?该轮到他们了。
」看着眼么前这三个已经吓得尿了裤子的孩子,顾长风仍旧搂着杨书香的身子,风轻云淡一般问了一声。
杨书香不止一次看到过打架场面,无非是追着相互掐架,可今个儿这生猛的场景却还是头一次看,难免有点傻眼,不过他也只是稍稍皱了下眉头,蓦地想到自个儿妈妈无缘无故给他们骂了,当下又觉得就不应同情他们,路是自己个儿走的,怨谁?活jī_bā该!焕章直勾勾地看着曹幸福被架走,听到顾长风询问,顿时来了兴致,不等杨书香言语,他跳上前来把手一伸,指着靠前的一个喊道:「他叫许加刚!就是他欺负杨哥和我的,在场三班的人都可以作证!还在小树林这边劫道堵着杨哥和我不让我们走!」「许加刚?许红刚...我记得上学时你们村有个叫许红刚的很厉害!呵呵,没少让我揍。
这前儿又来了你这么个许加刚,这操蛋名字谁给起的?粗俗!」顾长风用手来回卜楞着许加刚的脑袋,一边说一边冲着杨书香笑,后来干脆用手抽许加刚的嘴巴,啪啪的。
许加刚的裤子已经尿了,这时候他哪还敢躲闪,硬挨着嘴巴从那戳着,耳边还飘荡着二姐夫惨叫的声音,尤想到曹幸福胳膊耷拉时的恐怖惨象,许加刚后脊背唰唰的直冒凉风。
「长风,得饶人处且饶人,做得那么绝好吗?」抢身上前,许建国护在了许加刚的身前,他怕顾长风疯起来不管不顾,因这事儿他可以不管曹幸福,但冲着二嫂子的面儿他死活得拦着了,不能不管自个儿的亲侄子。
「巴佬!」顾长风厉喝一嗓子,上前一掌拍在许建国的胸口上,打得许建国后退了好几步。
把脑袋一歪转悠了一圈,顾长风的眼珠子就楞瞪起来,他用手一指许建国,示意他边靠,不走的话,许加刚等人就和曹幸福一个下场。
仰仗着人多欺负人少,而且手里拿着的都是玩命的家伙...许建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