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姑娘似乎对这种问题已经麻痹了,她带着招牌笑容,礼貌回道:“都是宁姑娘做的。”
刘敏鸢捏着筷子的手不禁一抖,果然,下一刻她就听到江煦阳说:“什么宁姑娘?她不是说是宁夫人吗?到底是姑娘还是夫人啊!”
粉衣姑娘有些意外的看了刘敏鸢一笑着回复道:“宁姑娘本名宁慈,却因喜好厨艺而挽发,是以她虽说是妇人打扮,却还是待字闺中的姑娘。”
江言听得笑了:“竟有这样奇特的女子。”
粉衣姑娘也笑了:“我们东桥不夜镇有十三钗,前十二钗便是几位方才见到的舞娘,每半月献舞一次,而宁姑娘便是那第十三钗,每半月开席一次。宁姑娘手艺高超,几位曾走过的十里飘香街中,皆是拜宁姑娘为师,学得的手艺。”
“我要见她!”江承烨忽然丢了筷子,声音有些冷。
粉衣姑娘笑容不变:“公子,宁姑娘终究为闺阁女子,公子身为男儿,又岂能说见就见呢。”
江承烨的目光冷了冷:“我现在就要见她!”
江承烨的的话音刚落,场中忽然传来了骚动。他心中一动,转头望向了最那一头。
锦衣华服的女子,挽着一个松散的发髻,而她的脸上蒙着一层面纱,此刻正在婢女们的拥护下,堪堪立于那一头的门口。
“宁姑娘!”宁慈的出现令场上不少人都有些激动,仿佛连那菜肴都精致美味了不少。可是众人还没有看够,宁慈已然走入一旁的屏风之后,落座于首座之上。
当宁慈走入屏风之后,一名婢女已经站了出来,盈盈笑道:“各位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正逢初春之时,古语有云,‘春三月,此谓发陈,天地俱生,万物以荣’,春气之应,养生之道也。这个时候,更应调养生气,首要之重,便是饮食上的调养。宁姑娘为感谢各位对三连画舫以及不夜镇的厚爱,本月特开‘春日宴’招待各位,若是有菜式与食材上的疑惑,各位可向每一桌配上的美食向导询问,我们的姑娘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婢女的话音未落,一个带着些痞气的男子声音响起:“美酒美食配嫁人,我等此番慕名前来,倒也值得。可若是有宁姑娘亲自陪酒,贾某愿意再出万金!”一个面色潮红的男子拎着酒杯忽的站了起来。
其实,哪怕再怎么严格卡关,终究是免不了几个登徒浪子出言调戏一番。此刻,这个贾姓男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才敢走了两步,就被婢女上前拦住,这男人也当真是贱格,竟反手一揉将人困在怀里!
场面忽然变得有些不对劲,那婢女有些羞愤的挣扎了几番,却换来了男子越发无耻的笑声。
即便是主画舫中,也是有分男女席位,此刻这个贾公子姿态猥琐的出席,自然是引起了一旁的人的不满,哪晓得当有人正要起身阻止他时,那些隐匿在人群中的贾公子的人都站了起来,纷纷将那些想要上前阻拦的人给压住!
场面似乎立马就被贾公子控制了,他丢开了怀中的婢女,又朝着屏风靠近一步:“宁姑娘,你可不晓得,贾某为了一瞻宁姑娘风采,下了多大的功夫!使了多少的门路!大家也放心,在下的人不会伤了大家,只要宁姑娘今日赔贾某喝一杯酒,这里所有在贾某身上!”
“这个人好生无耻!”刘敏鸢低低的骂了一句,正欲冲上前,却被傅岚生拦下来:“宁姑娘自有办法,今日是开席之日,宁姑娘不喜纷闹。若是能好好解决固然好,可若是将旁的客人一并惊扰了,就不好了。”
“什么好不好的!难不成你要看宁慈被那个混蛋出言调戏!?”刘敏鸢最见不得这样卑鄙无耻的男人,她正准备上去抽他两耳瓜子,屏风后头忽然传出来一个悠婉动听的生意:“贾公子如此有心,宁慈实在感动。公子为人慷慨,即使是来三连画舫,都不忘记带上这个多的人,想必还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那声音刚一出来,不少人都愣住了。
宁姑娘是来了东桥的人都会晓得的,可是能亲自在这样的场合得见她真人,还能与她说上话的机会当真是少之又少。
贾公子一时间听得有些飘飘然了,就在他还没来得及再次开口的时候,船舱前后的大门忽然打开,几十个玄衣男子飞快的走了进来,不稍片刻,贾公子及一众狗腿已经被包围……
不可能!三连画舫的规矩就是不许带人手上来!这么久以来也从没听说过三连画舫上有过守卫!
贾公子顿时有些懵了,这些人是哪里出来的!?
屏风后的女子缓步走了出来,白色的面纱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蒙住了一半,此时此刻,她站在众人面前,既没有因为贾公子的出现而惊慌半分,也没有因为人手的出现而得意半刻,自始至终,她都是那副淡淡的语气。
“贾公子重情重义,连上三连画舫都要带着自家兄弟,好巧不巧,宁慈的这些兄弟也是重情重义之人,相见就是缘分,与其和宁慈这样愚顽之人吃无趣之酒,不若与这些志同道合的兄弟们把酒言欢更来得有趣,贾公子,还请贾公子移驾,宁慈也方便好好招待。”
刹那间,场内所有贾公子及一众狗腿都被拧了出来,宁慈已经漠然的转身,而她身边的婢女已经再次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