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帮陶丽一把。 陶丽是燕子的朋友,燕子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帮助陶丽的。
我从腰间解下绳子,绑了绳套。那名日本人骑着马从树下跑过去的时候,我一抖手,绳套飞出去,紧紧地套在了日本兵的脖子上。我拉紧绳索,马向前奔跑,日本人像死猪一样从马上摔了下来。我收紧绳套,日本人悬空而起,他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翻了白眼。
当初和燕子在草原额吉家中的时候,我和燕子都学会了骑马,也学会了抛绳套。草原上的牧民,都能够用绳索和套马杆套狼。狼在高速奔跑中,他们骑马追赶,在马背上抛出绳套,一下子就套在了狼的脖子上。我虽然达不到这么精准的程度,但要套住骑在马上的人,完全是小菜一碟。
陶丽回身看到那名日本人悬空而起,就扭转马头,向着后面冲来。八字胡看到空中有人,陶丽又追过来,吓坏了,扭转马头,掉头就跑。他一溜烟地跑下了山坡,陶丽追之不及。
陶丽翻身下马,跑到了那名日本兵打扮的同伴跟前,看到那颗枪子从他的心脏穿过,他连一丝气也没有了。
陶丽失望地站起身来,她仰面朝向树顶,朗声说道:“感谢大侠救命之恩,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我哈哈大笑,从高高的树身上溜下来,对她说道:“你看看我是谁。”
陶丽的脸上满是疑惑的表情,她努力想了想,对着我摇摇头。
我说:“有一年,你来到赤峰认识了一个叫燕子的姑娘,你们……”
陶丽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她说:“哦,你是呆狗?”
我说:“是的。”
陶丽高兴地说:“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说:“我和几个江湖上的朋友来到这里,亲眼看到日本人攻破了大同。我在这里打死了两三个日本人。哦,你怎么会在这里?”
陶丽没有回答我的话,她满脸忧郁地说:“坏了,我和组织失去了联系,我变成了断线的风筝。”
我问:“什么组织?什么断线的风筝?”
陶丽说:“我是刺探日军情报的,我们都是单线联系。我的上级是一个叫老唐的人,在大同开着估衣铺。我去找他的时候,才发现估衣铺被日本人占了,老唐被捕了,而我也撞进了日本人的圈套里。在日军的兵营里,我始终没有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日本人对我看守较宽松。今天早晨,来了两个日本宪兵装扮的人,要从兵营里提审我,说这是总部的命令。日本兵就放我们走。走出了兵营,这两个日本宪兵装扮的人才告诉我,他们是来营救我的。可是,就在我们快要出城的时候,与一队日军骑兵遭遇,这队日军中有刚才穿府绸衣衫的那个人,他留着八字胡须。他一看到我们,就对着日本人大喊大叫,日本人立即纵马扑向我们。我们只好逃出城门,拼命向城外跑。”
我说:“这个八字胡最坏了,上次发良民证的也是这个狗汉奸,我差点也被他抓走了。”
陶丽说:“我们逃出城门后,跑在后面的那个同伴说,他在后面阻挡这股日本骑兵,让我们快走。他还说,这个八字胡是本地人,以前也做侦缉工作,日本人一来,他就投靠了日本人。估衣铺就是他出卖的,我们很多人都被抓走了。八字胡是叛徒。”
原来是这样啊。
陶丽接着说:“那个同伴对我说,一定要赶快干掉八字胡,留着他,是个祸患。他说完后,就下马阻击日本兵,我看到他一连打死了好几个日本骑兵,然后骑着马走上了一条岔道。他是想把日本人引开,可是,日本人在后面打中了他,他掉落了悬崖下。”
陶丽是特工出身,这两个同伴肯定也是特工出身,他们果然都出手不凡。
陶丽说:“日军骑兵继续向我们追赶。我们沿着山路,跑到了这里,没想到会遇到你。”
我指着躺在地上的那个日本宪兵装扮的人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陶丽说:“不认识。但是我们对好了暗号,就知道是自己人。现在,估衣铺因为八字胡的告密,遭受了破坏,这两个同伴又都牺牲了,我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和谁联系,谁会来找我,在哪里寻找。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说:“你不是在南京吗?你回到南京不就行了,你的身份自然就明了了。”
陶丽说:“南京沦陷了,我们特工科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要找也没地方找。”
我说:“我们住在城里马巷一个名叫张爱学的富豪家中,富豪逃跑了,家里有很多空房子,你不妨跟着我回去吧。”
陶丽说:“这几天城里搜索正紧,你先回去吧,我会去城里找你的。”
没有找到鸦胆子,我回到马巷的张爱学家,说起了遇到陶丽的事情,还说了八字胡叛变投敌的事情。
我说:“一定要尽快干掉八字胡,不然,更多的中国人就会遇害。如果不干掉八字胡,陶丽就不能回到大同。”
事实上确实是这样。如果陶丽回到大同,随时都会被八字胡认出来。
柴胡说:“八字胡投靠了日本人,手里有枪,身边有警卫兵,我们怎么才能接近他?”
赛哥说:“这个难度确实比较大,要干掉一个江湖败类,比较容易,要干掉八字胡,很不容易。”
白头翁说:“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各人发挥各人的特长,集思广益,三个臭皮匠,还赛过一个诸葛亮